朱权却满不在乎地冷笑一声,道:“老曹,你就是太瞻前顾后了,这应天府尹看着清正,可背地里谁知道有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这局势,咱们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那就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继续清查下去,我倒要看看,这应天城里到底藏了多少心怀不轨之人。”
李景隆急得额头上都冒出了冷汗,连连摆手道:“权哥,我叫你权哥,你这不是彻查啊,你这是谁给你用过绊子,你现在就去点他的名字,左都御史之事已然闹得满城风雨,不用想,朝堂上那些大臣们都快把皇宫的门槛给踏破了,这要是再去清查应天府尹,那无疑是火上浇油,到时候别说找证据证明他们谋反了,怕是咱们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陛下给治了罪啊。”
“我有免死铁券。”
“刚刚杀了一个左都御史,点到为止,点到为止。”
“我有免死铁券。”
朱权一脸淡然,又重复了一遍 “我有免死铁卷”,那语气中透着一股笃定,仿佛这免死铁卷就是他肆意行事的最大底气。
李景隆却是哭笑不得,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说道:“朱权啊,虽说咱俩有那免死铁卷,可这东西也不是万能的呀!你老爹发的丹书铁卷,最后谁用上了,除了马三刀当了买酒喝。“
朱权听了李景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脸色也变得严肃了几分,不过仍是嘴硬道:“老曹,那情况能一样吗?马三刀那是蠢,咱哥们可聪明着呢。”
“行了行了,你不是要去应天府尹那里吗,走吧。”李景隆也摆烂了,破船还有三根钉呢,更何况他们这也不是破船。
朱权见李景隆终于松了口,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说道:“老曹,这才对嘛,做事就得有这股子果断劲儿,瞻前顾后可成不了大事。” 说罢,便率先朝着应天府尹府邸内走去,那步伐迈得又大又稳,丝毫不见犹豫。
李景隆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嘴里还嘟囔着:“杀一个和杀一群有什么区别吗?”
二人进到府邸内,只见那大宁卫的将士们还在各处翻找着,整个府邸已然是一片狼藉,物件杂乱地散落一地,丫鬟小厮们瑟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出,那些妻妾们也都花容失色,眼中满是惊恐。
应天府尹站在一旁,脸色愈发阴沉,见朱权和李景隆又进来了,忍不住上前说道:“殿下,国公,下官这府邸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了,实在是没什么可查的了呀,您二位这般纠缠不休,到底是何用意?莫不是非要给下官安个莫须有的罪名不成?”
朱权刚想说什么,却见李景隆突然想起什么,随后偷偷的跟朱权说道:“老十七,我突然想起来,前一段时间都是你们大宁卫巡察应天城的,跟应天府尹配合的挺好的,而且我看他有暗暗归顺之意,据陛下说,应天府尹最近没少朝着他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