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温切斯特。”奥古斯都和德思礼夫妇的交流已经不如几年前那么多了。他们对待他的方式和对待达力的恰好相反——在他们眼里,达力永远是一个孩子,而对奥古斯都则要以一个成年人的要求来看待,奥古斯都很难说这到底是对他的欣赏还是严苛。
一时间另外四个人都停止了声音,把空间留给他。佩妮姨妈是第一个开口的:“温切斯特?倒是不远,去哪里干嘛?”
“我准备去和那里的一个笔友见面。”奥古斯都只是这么说,“我明天会搭乘早上的车出发,所以中午和晚上不会在家里吃饭,大概会在晚上八九点回家。”
“那你怎么去车站?地铁?”
“地铁。”奥古斯都说。
哈利现在对奥古斯都的生活知之甚少,比如他就不知道奥古斯都有个住温切斯特的笔友,也不知道是谁和奥古斯都的关系居然能好到让他愿意主动去和对方见面。
“那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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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古斯都未成年人的身份让他在买火车票的时候要麻烦一些,因为他还没开始工作,没有国家保险号或者驾照或者护照。他必须得提供他的家庭住址和对应的纳税信息才能证明自己的身份。不过得益于他已经满了十六岁,他完全可以自行购票。
奥古斯都经过了接近两个小时的从火车到地铁的换乘,找到了书上所写的地址,他敲了敲门。
门开了,一位看上去二十多岁的女士为他开的门。奥古斯都向她致意,并送上了自己来的时候买的一束花,说出了准备好了的开场白:“很抱歉没有提前给您写信就冒昧地前来拜访。我是来找Speechless Cat的,请问您能否帮忙通传一下?”
“请进,奥古斯都。”Speechless Cat对奥古斯都说着,让开了身子。
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知道奥古斯都叫什么名字。
奥古斯都感到这里面的某种诡异的气息,但是这是他自己要来找Speechless Cat的,有一些疑惑或许只能找她来解答。
室内比室外还要凉快一些,领着他的女士邀请他在沙发上坐下,把他带来的一束薰衣草插进花瓶,然后从冰箱里端来两杯茶和配茶的点心,坐到了另一张沙发上,请他放松一些,不需要多么拘束。
他注意到她同样喜欢吃甜,准备了不少偏甜的茶点。
室内的胶片机在不停歇地工作着,放着一首可能是当下流行歌曲的外国歌曲。照明使用的是电灯,比烛火更明亮,那位女士穿的也不是袍子,而是一身淡绿色的长裙,巫师们通常不会使用这种明亮的颜色。总而言之,这里面没有一点巫师生活的元素。
“我就是Speechless Cat。”她告诉奥古斯都,“请见谅,我不能忍受我的家里只出现人声而没有音乐。”
“您看上去比我想象得年轻多了。”奥古斯都并非虚言。在他的记忆里,Speechless Cat是个至少有六十岁的魔法原理学学者,而眼前这个人他原本以为是她的女儿,或者侄女之类的晚辈。
他认真地把目光放到Speechless Cat身上,她拥有黑色的长发和眼眸,头发看起来不够柔顺,微微地卷曲着,脸是一种长期宅家的苍白,但是不管怎么说,她看上去不超过三十岁。
猜猜看,他想到了什么?
笔记中所说的“长生和青春”。
这也是一个交易过了,选择长生与青春的受害者吗?还是说她还具有别的身份?
“我阅读了您的几本学术着作——”奥古斯都决定先从这个角度和她寒暄几句。
“那些书里你如果看到了有什么违反自己所见的东西就可以忽略了。”Speechless Cat却不准备和奥古斯都聊这些书,她打断了奥古斯都的话,“我对魔法的认知不一定是准确的,并且有很大可能是不准确的,因为我本来就是在凭着想象代替实践——我是个哑炮。”
一个哑炮写书来讨论魔法,奥古斯都承认他第一反应是这很荒谬。一般来说,哑炮们甚至不会去考虑魔法相关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