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章 腌笃鲜(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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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过去还能如何?他那伤了的子孙根还能好了不成?”京兆府尹瞥了眼赵大郎,语气凉凉的说道,“所以,童大善人这反应倒是前后不同啊!先时将你等轰出来了,此时怎的又成了大善人,主动补偿你等了呢?”

那厢的刘氏正忙着拍着赵大郎的肩膀安抚赵大郎:毕竟亲家虽有钱,能叫他们吃穿不愁,可身旁这位……却是能直接将她打伤打残了了事的。比起离的远的吃穿不愁,这身旁的拳头打人更痛呢!自是先安抚住随时能打上脸的拳头更要紧,待得空了再管那给钱的亲家了。

“这我怎的知晓?”因要忙着安抚那厢疑神疑鬼的赵大郎,刘氏自是不敢再张口胡来,摸了把额头沁出的冷汗,老实道,“这童老爷就是村里的土皇帝,他既给了好处,我等接着便是了,管那么多作甚?”顿了顿,又道,“我等下山找大师算过了呢,我闺女是个命好的,定能一举得男,如此……金孙既是我老赵家的,还揪着这些旧事不放作甚?”

“你闺女生出的金孙会姓赵?”那厢的林斐又凉凉的来了一句,半点不客气的撕破了她那一番场面话,“会跟赵大郎姓?”

“既是我闺女生的,管这些作甚?”刘氏却是不以为然,一边安抚着赵大郎,一边说道,“大不了往后儿孙哪一代生的多了,改姓赵便是了!”她道,“至于怎的改姓,延续老赵家香火的事,我闺女肚子里出来的金孙自会想办法的。”

听到这句话,林斐笑了,他偏头对长安府尹说道:“那等‘死后哪管洪水滔天之人’最常挂在嘴边的话便是‘相信后人的智慧’了!”

看着林斐脸上那熟悉的笑容,长安府尹恍然:“还是你那姑娘说的?”

林斐点头,道:“她还是说是自己落水溺亡之后,生而知之的,算得上天授之吧!”

长安府尹嘀咕了一句“真真妙语连珠!”之后,叹道:“真真是好一句冠冕堂皇的‘相信后人的智慧’啊!将所有麻烦尽数交给所谓的后人来解决了,担子这么重,后人的肩膀都要压塌了呢!”

不管如何,这姓童的前后反应差别这么大是事实。至于刘氏,看她那样子好似还真不知情的样子。一旁那赵大郎则阴着一张脸,盯着刘氏,不停质问着:“是不是你伙同外人,害的我?”

待一旁那机灵的小吏适时记录下来姓童的前后反应不一之事,又待得刘氏按了手印画了押,确认了供状之后。林斐看向赵大郎开口了:“虽说此时还不知事情全貌,不过你一家一直被童家牵着鼻子走是事实。姓童的前后反应违和亦是事实。你这伤了子孙根之事,你身旁这妇人未必参与,可你亲家必是参与其中的。你要怪就怪你那亲家去,莫要柿子专挑软的捏,惧怕你亲家家里的打手,便只敢对自己妹子,自己妇人动手!”

方才质疑赵大郎子孙根被伤一事是为了逼刘氏说实话,不阻挠他们办案而已。眼下刘氏既说了实话,那他林斐自也是要实话实说,点破赵大郎的心思的。

看林斐都说的那么明白了,赵大郎却依旧不管不顾,狠狠的盯着刘氏。长安府尹又想到了那句“人是叫不醒一个装睡之人”的话语,显然这赵大郎就是想寻个借口,将自己这么多年挨的打骂还给刘氏而已,是以即便是证据摆在眼前,他也会适时的看不见听不到的。

听着耳畔林斐又嘀咕了一句“真真是一个被窝里睡不出两种人”,长安府尹不消问,也知定是那“温玄策之女所谓的天授之”的话语。不得不说,这些“天授之”的话语还当真是总结的妙极了!

至于他们今日为何会点破这一茬赵大郎子孙根被伤一事,要怪也该怪刘氏自己!官府办案,且还是人命官司,她张口胡说八道,阻挠办案,胡乱维护亲家,是非不分,他们办案的难道还要顾忌刘氏那点私事不成?

所以,要怪也该怪刘氏自己先时不肯说实话,若是早说了,哪里还有这一茬?

再者说了,这刘氏先时拿捏赵大郎的错处,将赵大郎打骂了这么多年是事实,眼下赵大郎寻到了借口想将这些年受的打骂还回去,他们也已尽力点破真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