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像裴氏这样豁得出去的,倒是也不多见。
母亲给她寻了门好亲,她不守妇道和黄山长暗通款曲,还生下黄辛夷……
裴玄子暗暗叹息。原本打算遮掩着,偷偷摸摸把这事儿抹平了。这下行了,不止是帝京,整个大晋的老百姓晚上躺被窝里,都得蛐蛐他们家的糟心事。
少说得蛐蛐半年。
姚广诚抱拳拱手,“侯爷通情达理。”
算了吧。他倒是想任性。可是任性不起来啊。即便他一力遮掩,也遮掩不住。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或早或晚都会传扬出去。那可就不止蛐蛐半年了。不如揭开疮疤给人看算了。
谁爱笑话谁就笑话去。
而且还可以借由此事在陛下跟前卖个惨。顺便说一说这些年来,吃软饭的不易。再捎上几件皇家出的破事做比较。这样不就显得他们家的事,不那么离谱了吗?
倘若陛下心生怜惜,赏赐起来绝不会手软。没了面子换来金子。这笔买卖做得过的。
要是跟犟驴似的,脸面是保住了,但也就只能保住脸面。其他的,啥啥没有。怎么算,怎么亏。
长公主捏着帕子印印眼角,“闹出此等丑闻,我真就没脸出门了。”
嗐!这话听听就算。他了解长公主。用不了三天,又得描眉画鬓,穿上长裙子上外边扫街去。
裴玄子做出万分心疼,千般宠爱的神态,“若是闷了,你就在府里的园子转转,也是一样的。”
得空扫扫自己家不好么?非得去外边野?
长公主借着印眼角的当儿,用帕子遮着半张脸,狠狠瞪一眼裴玄子。
这呆子惯会添乱!
得了准信儿,姚广诚却还是没有告辞的意思。
长公主不禁纳闷。老姚还有事?
他不说,长公主也没催促。
姚广诚气定神闲,吃了半盘子点心,又喝了两盏茶,觉得没那么饿了,体力恢复些许。这才缓缓舒口气。从昨晚忙到现在,粒米未进。原打算半路上买两笼蒸包。可是穿着官服,骑马吃包子会被御史弹劾。想想还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