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象升深知道这一战根本改变不了任何的战局,将士们只要真正做到尽力就够了,全部陪他战死,真的没有太大的意义。
卢象升不发一言,离开二人,踱步于帐内,喟然道:“而今朝廷正是用人之计,二位将军皆是英才,如何能够弃君王社稷而不顾,舍万民安危于不见,而陪我卢某人赴死……”
“部堂……”
“二位将军不必多言,就算你们不为自己身家性命计,也要为自己麾下的将士们计,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也有妻儿老小;天雄、山西、宣府各军也总要留下一些种子啊!”
卢象升悲切的抚着两人的双肩。
“部堂……”
……
杨廷麟走时,虽然建奴其围还未完备,但走时还是遇到了不小的麻烦,好在五明骥无愧于当世名驹,身受数箭硬生生的载着他逃过了建奴的追兵。
到黄昏时满身是血的杨廷麟终于出现在鸡泽高起潜的辕门外:“我乃兵部职方主事杨廷麟,奉卢部堂之命请求拜见高监帅。”
把守辕门的兵卒一听这样的名头,哪敢耽误,急急忙忙的便去入内告知高起潜。
高起潜所在的鸡泽离卢象升所在的被困地只不过五十里而已,建奴的动向同样逃不开他的耳目,为防不虞,鸡泽同样早已严阵以待。
把守辕门军士来报时,高起潜正和三军将士在大堂之内分析局势,讨论军情。
闻军士来报,刚才还讨论军情兴高采烈的关宁军将领,瞬间就像是全部哑巴了一样,脸色惨白,默默的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皆是不知所措。
因为他们都知道杨廷麟现在来的目的是什么。
关宁众将面面相觑了一番后,又哑然的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高起潜。
高起潜见他们那副模样,内心悄然一顿,不动声色地对那军士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