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寂静的像是一片死地。
一支小小的队伍停在原地,队伍中有穿着独立军军服的几个战士,还有穿着迷彩服的成刚和穿着衬衣牛仔裤的马成功。
见马成功举手说停下,众人立刻紧张了起来。几个原独立军的战士将肩膀上的枪取下来端在手上,四处张望着。
忽然,一匹马打了个响亮的喷嚏,紧接着抬起腿在地上刨了几下。众人都被吓了一跳,但又发现这声响来源是自己队伍中的马匹,便又相互看着笑了起来。
成刚走到马成功身边,看着仍然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的马成功,有些奇怪地道:“李啸南,怎么了?”
马成功摇了摇头,道:“叫战士们隐蔽,把机枪架起来。派两个人跟我先到前面去打探一下。一路上都有蛇虫鼠蚁的动静,再不济也有飞鸟投林的声响。可是这一段太安静了,连风吹树叶的声音都没有,我觉得不对劲。”
成刚回过头看了看登敏,却见他也点了点头,道:“他说的对,的确有点不对劲。”想了想,成刚道:“我跟你去。”
马成功却提起一支步枪,道:“你在这里守着机枪,我带两个人去就行了。”
片刻之后,马成功带着两个人穿行到了与黑袍女人分手的那片林中空地。他先让两个青年军战士藏在距离空地大概五十米的地方,自己一个人潜行到了空地边缘一片密集的灌木丛后,探头向前方看去。
只见那个黑袍女人还好好的坐在空地中的一块石头上,一个持枪的青年军战士背对着马成功蹲在在空地中,二十几匹马好端端地拴在一旁的树林中。
看了几分钟,马成功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回去,一直退了二三米远,才转身招呼两个青年军战士,一起回转。回到出发地,一见到成刚和登敏,马成功便道:“出问题了,准备战斗吧!”
成刚一愣,便问什么情况。马成功抠了抠脑袋,道:“那个黑袍女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只看到一个你们的人正蹲在地上画圈圈。”
登敏有些奇怪地问道:“不是你说的,要一明两暗吗?”成刚却皱起眉头,道:“你是说,那个黑袍女人?”
马成功笑了笑,道:“她应该有一点洁癖,怎么可能就那么坐在大石头上?”
他的怀疑是有根据的,前天晚上她都不愿意去住山民弃置的茅屋而宁愿睡在车上,更是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吃烤木薯,现在怎么可能坐在森林里的大石头上?还有那个青年军战士,蹲在地上干嘛?难道是像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在兴致勃勃地看蚂蚁搬家?
更何况昨晚马成功还偷听了黑袍女人的电话,知道今天有人会来接应她,她甚至还要求那些人把马成功抓起来,只因为她觉得马成功讨厌。当然,这件事马成功还不能告诉成刚他们,他还拿不准这帮子所谓的“青年军”的秉性,万一一听到有人要抓马成功,他们就把他卖了怎么办?毕竟人心隔肚皮,小心无大错。
沉吟了一下,成刚道:“小心点好。”说罢便安排登敏带着几个人从左边迂回,自己则和马成功带着剩下的两个人向着右边包抄了过去。
可是几分钟后,当端着枪的成刚和马成功冲到坐在大石头上的“黑袍女人”面前时,一下子都愣住了。与此同时,对面树林里也传来了一声惊呼。
半个小时后,除了马成功,所有人都站在三个小小的土堆前,沉默不语。每一座土堆前都插着一块小小的木牌,木牌上刻着三个青年军战士的姓名和家乡所在地。
马成功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边抽着烟边道:“既然你们上赶着想要加入战争,就不能奢望一个人都不死。”
所有人都转向马成功,马成功并没有扭头去看他们,因为他知道如果目光能杀人,那现在他老马恐怕已经被凌迟了好几遍了。
笑了笑,马成功站起身走到马匹前,叼着烟将缰绳从树上解下来,拉过辔头对众人道:“继续向前吗?还是现在就做鸟兽散?”
成刚看了看众人,转向登敏道:“他们牺牲了,我们要带着他们的遗愿继续战斗。准备一下,出发吧!”
登敏却沉着脸,径直向马成功走来。一直走到马成功身边才停下,然后丢给马成功一支烟,道:“昨天我让成刚告诉你的话,你觉得怎么样?”
马成功看了看正带着战士们收拾东西的成刚,笑道:“不怎么样。”他早已猜到成刚昨天在酒店突兀地说出那句让马成功带领他们的话,是登敏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