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在平安街后巷的一处老房子停下,陈老九率先下车,对着大铁门就是一脚,大铁门颤抖着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马成功下了车,抬头看了看这处房子,不由得嘿嘿笑了两声。
这是一栋四层红砖小楼,门前安着个大铁门,门楣上却连个招牌都没有,门口还乱七八糟停着两辆小面包车和一堆电瓶车。明眼人都知道,这地方说是麻将馆,但一看就知道这儿其实就是个地下赌场。
门上的小窗子被打开,一张尖嘴猴腮的脸出现在小窗子上,一看是陈老九,赶紧忙不迭地道:“九哥,马上开门,马上......”
门是从里面被别上的,开门的时候发出了嘎吱嘎吱的声音。
刚刚开了一个缝,陈老九就迫不及待地一脚将门踹开,进门就“啪”的一声,给了开门的小弟一个大耳巴子。
“麻痹的,陈安那个小王八蛋呢?”陈老九怒道。
那小弟被一巴掌扇的有点懵逼,捂着脸道:“在,在三楼。”
马成功进门看了看闪在一边的小弟,笑了笑,跟着陈老九从一旁的楼梯径直上了三楼。
三楼有一个外走廊,沿着外走廊有几个房间,马成功边走边扭头看了看里面,只见没人的房间里都放着电动麻将机,有两间是拉了窗帘的,想来是有人在里面搞赌。
绕过乱堆乱放的一些纸箱和麻袋,还有两个汽油桶,一直走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口,陈老九伸脚将房门踹开,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马成功走到门口的时候,正看到陈老九一脚踹在抱着头躺在地上的一个干瘦年轻人的脸上,边踹嘴里还在骂着:“你麻痹的,让你小子不学好,还绑架,尼玛的,打死你。”
地上的年轻人倒是硬气,忍着痛一声不吭。
笑了笑,摸出烟来点燃吸了一口,马成功站在门口打量了一下这个房间,只见里面放着两架高低床,窗户跟前摆着一张桌子,门口还放着脸盆架,脸盆架上挂着毛巾,放着肥皂盒。
正在想陈老九把这儿弄的跟个学校宿舍一样,是想干什么?只见陈老九像是打累了,起身大马金刀地坐在床上,对地上的年轻人道:“起来。”年轻人哆哆嗦嗦地从地上爬起来,刚想说话,却见陈老九又怒喝道:“跪下。”
年轻人有些无奈,只好跪在陈老九面前,低着头道:“九哥,我错了。”
陈老九呵斥道:“错哪儿了?”
年轻人道:“绑人是犯法的。”
陈老九又是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踹的年轻人一个趔趄。
“你麻痹的,你还知道绑人是犯法的?老子天天教育你们,要学好要学好,你说说,你学了什么?那两间挂窗帘的包间里,是不是又在搞赌?”陈老九怒道。
年轻人抬头看了看陈老九,道:“九哥,是您说的,我们现在是第三产业从业人员,顾客就是上帝,他们自己要拉窗帘,我也不好干涉。再说了,麻将桌边上贴了条子的,小赌怡情,大赌讨口,这不按照您的要求搞的吗?”
“你麻痹的,你连绑人都敢,就不敢进去看看他们打多大的?”陈老九喝道。
马成功见陈老九装的有些过了,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走进去道:“得了得了,九哥,还是先说说那个学生的事吧!”
陈老九扭过头看了看马成功,脸上却露出笑脸,站起身道:“哎哟,马哥,不好意思,我就顾着教训小弟了,忘了这档子事了。”扭头又对还跪在地上的年轻人道:“要不是马哥给你求情,老子今天非打断你的腿。”转过头却又对马成功道:“马哥,这就是陈安,以前是个流浪儿童,从小就跟着我混口饭吃,连名儿都是我给他起的。”
马成功知道陈老九的意思,这是想让马成功大事化小。当即便道:“这事儿得看苦主的意思,他老爸是市政府的干部。”
陈老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转身又是一脚踹在陈安的肩膀上。
马成功拉住他,对陈安道:“人呢?”
陈安抬头看了看马成功的,道:“在地下室。雇主说中午来,问几句话就放了他。”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