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要宣扬你的一切,不必用你的言语,要用你的本来面目。”
“平行地剥削劳动力,是资本的首要的人权。”
被绑着双手的马成功嘴里念叨着,沿着羊肠小道不紧不慢地走着,时不时地还回头瞥一眼后面的人。
他身后便是那个老头坐着的竹轿,此时老头躺在竹轿上正闭目养神,抬着他的两个大汉赤裸着上身,额头上渗满了汗水,落在身上古铜色的皮肤上,又从身上不断滑下。豆大的汗滴落在地上叮咚作响。
这一行人大概有二三十个,最前面拿着一把开山刀的便是那个黑脸大汉丹拓,后面跟着四五个拿着枪做警戒状的黑瘦汉子,再后面是两个将枪背在身后,手上同样拿着砍刀的壮汉,他俩中间就是周博洋,周博洋后面又隔了五六个人,就是马成功和竹轿上的老人,其余人都在他们后面,包括几个背着大包的壮汉和几个持枪走在最后的黑瘦汉子。
周博洋虽然没有被绑住手,但此时的他早已没有在“食色”门前那意气风发的样子。此时他身上的白色短袖衬衣上沾满了一缕一缕的黄色和绿色的痕迹,垂着头一步一挪地跟着前面的人,走的那叫一个步履蹒跚,看样子比被绑着双手的马成功还艰难。
隔着五六个背着枪的汉子,马成功踮起脚看了看前面的周博洋,笑着扭头对竹轿上的老头道:“老师,你看咱们都走了两三个小时了,要不歇歇吧?”
老头睁开眼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马成功,开口说了一句话。马成功没有听懂,但是“丹拓”两个字他是听懂了,也猜到了老头的意思应该是让那个黑脸大汉过来。
果然,一个轿夫大声叫了前面的丹拓,又急促地重复了老头的话。
丹拓举手示意队伍停下,然后跑到竹轿跟前,看了看笑嘻嘻的马成功,这才恭敬地施了一个抚胸礼,道:“老师,您有什么吩咐。”
老头道:“就地休息十分钟。”说完又瞥了瞥马成功,对丹拓道:“他话太多了,把他的嘴塞起来。”这两句话是用汉语说的,很明显就是要让马成功知道他的意思。
丹拓看了一眼马成功,道:“是。”说着便要动手。
马成功急忙举起被绑住的手,道:“老师,你这样可就不仗义了啊!我念诗给你是为了给你解闷的,免得你坐在滑竿上无事可做。你知道一个人如果无事可做,很容易胡思乱想的。”
这边丹拓已经将手里的开山刀交给一旁的一个枪手,从裤包里摸出了一坨皱巴巴的布,就要上前。
马成功看了看已经看不出颜色的那坨布,向后退了两步,道:“你别过来啊!”见丹拓不为所动,他又向老头道:“老头,我能带你们躲过追踪。”
“哦?”
老头示意丹拓住手,然后直起身,对马成功道:“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办法躲过追踪?”
马成功笑了笑,道:“你们如果有办法,就不会躲在天坑里了,还逼得要去当山大王抢劫才能补充给养。”
这条路是子母谷的子谷通往一线天的,一线天下面就是天坑。马成功早已猜到这伙人的目的地就是天坑,也只有那里才能躲过杨振川手下那些兵王的追踪。
至于这些人的来路,马成功也猜到了一些,但不能肯定。至少从他们的打扮装束和手里的武器来看,这伙“土货”肯定不是找杨振川麻烦的那几路人马中的任何一支。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属于境外那些穷的活不下去因而铤而走险深入中国大陆的走私队伍。只是他们运气不好,遇到了基地被攻击,现在不但木马全境都被管制,还有专业特战小队在四明山里四处搜寻他们的踪迹。
听了马成功的话,老头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那个周博洋,你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