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陈家堡堡主生得文质俊雅,但也是闻名嘉应府铁骨铮铮的汉子,能使他伤心流泪,可想而知,此事对他的打击委实够深。
孙林放下酒杯,反手拍了拍陈紫东的后背安慰:“雨农兄莫伤心,说到家财,愚弟家中同样遭了劫。整个梨窝村,日子过得稍好一些的人,都被他搅得鸡犬不宁;还放出狠话来说,要灭我家族呢!”
孙虎越听越火,拍桌狂吼:“这个小杂种,嚣张跋扈,朝廷命官都不放在眼中,我…我这就去上书调兵擒拿!”
孙林暴怒吼道:“坐下,上什么书?还不是上到我这里来?”
流着泪水的陈紫东拭泪大笑,端起酒自饮了一杯:“府尹大人,县令大人,你俩的随行兵马呢?咋只剩下家小了?”
“唉!说来就惨喽!也不知道何处招惹了他,我兄弟俩带回家去的兵马,全被那小贼暗施巫蛊,扣在梨窝村做了他的奴仆。”孙林作怆然涕下模样,神情悲悯,还伸袖擦了擦眼睛。
闻听孙林描述,陈紫东的头脑,突然乱糟糟一片,情不自禁望了一眼封闭的第三弯客厅,心中惊骇不已:“府尹大人,你是正月初六离家,也就是说初四或初五他在梨窝村出现过?”
“对啊!正月初三夜晚,我兄弟俩的精兵,正在睡梦中不惹事生非,莫名就被无理取闹的寒小贼施了符,现在头低低走路都遭罪。因衙门政务繁忙,我兄弟俩无奈,只能带上家小先回府了。”
这般解释,颇也符合回程路上,为何不带兵卒的因由。但此时的陈紫东,哪有心思继续追究兵不兵的小事情?
心中只在想:那个寒铁衣难道还有同伴或兄弟?
他的同伴或兄弟厉害吗?要是被他们知道寒铁衣死在自己家中,那么,陈家堡就真的要面临一场大浩劫,甚至是灭门之祸了。
想到这,陈紫东控制不住双股颤栗,嘴唇皮直哆嗦。
“怎么啦?雨农兄,身体不舒服吗?”孙林侧脸瞧了瞧陈紫东,但见他整张脸煞白。
“没…没事!我是恼这个小贼真的够猖狂,得想法儿将他一网打尽。”陈紫东自己斟了酒,连干五杯,尽力将心中的恐慌压下去。
一个担心被身为府尹的人,知道陈家堡做了毁尸灭迹的事情。一个担心被外人知道,自己与江洋大盗同流合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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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此心照不宣,所谈话语,各自漏洞百出。可纵是如此,绝顶聪明的双方,硬是没顺藤摸瓜理出些头绪来。
当夜,三人谈至亥时,在言不由衷与忧心忡忡中散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