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堃全顺着所指方向瞧去,红地毯左边一张‘U’形位置,独一个孙利君坐着,展露出痴迷笑容,津津有味盯着舞台上动物们的滑稽表演。红地毯右边,小燕子、寒衣依偎在寒铁衣身上,缝隙都不留一点给借路过的风。三人悄悄呢喃,春光荡漾脸颊,嗑瓜子,剥香蕉,喂葡萄,浑似两小无猜模样。
瞧罢,孙堃全拍桌就欲站起,犹豫片刻,唉了一声缓缓放下巴掌:“爹,忍一忍,这事回家之后再说。现在先想想,如何跟寒兄弟谈巨船造好之后的大生意。”
孙凯鹏捧起标价九万九千九百两一瓶的白酒来瞧,和声细气说道:“我又没生君儿的气,何须要忍?”
孙堃全心道:没生气,你满脸怒容干嘛?
孙凯鹏心道:我生气是这短裙舞包厢的价格太踏马贵。
过了一会,孙堃全说道:“爹,寒兄弟不是答应跟你做青砖生意吗?依孩儿愚见,不如就在此择地另盖一栋庄园,以后……以后可就近与寒兄弟交流。”
茶几上果汁饮品繁多,又没人上茶,孙凯鹏终耐不住口干拧开一瓶,咕咚喝了几口后说道:“买砖并不是外卖赚差价,原是想翻盖庄园内的泥砖房。你之所说正是我之所想,反正都要花钱,迁来这边亦无不可,身家性命反而多少能得到寒侄儿的保护。”
孙堃全激动得俊脸儿涨得通红,挪了两尺身子坐到孙凯鹏旁边,握住他的双手道:“爹,你太英明了。明天我就找废人村长划地,后天挖基动工。”
孙凯鹏抽出双手,在衣摆上擦了擦,捋须含笑道:“住在万年河,日夜担心水盗;如今这边没了烟墩岗土匪,是该迁来这边睡个安慰觉了。你爷爷奶奶一把年纪没过过安生日子,接来这边正好享下儿孙们的福。”
仕招嫲煮的菜特咸,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意为之,孙堃全都喝了三瓶水还没解渴,拧开第四瓶水说道:“爹,寒兄弟之所以没灭我们的家,很有可能是大家都很孝道。爹,我也应该要孝顺你,要不,三千两的那个包厢我请你?”
“这个……这个……”孙凯鹏抬起头望望玻璃罩外的天空,压低了声音说:“这个必须等晚上才有意思,待会你带君儿先回家,我在这里等你。记住,带三万两过来,那个 一瓶的白酒,我要尝尝。”
孙堃全竖起了拇指,赞道:“爹是越活越明白了,这次要不是寒兄弟,家中的财产全成了土匪们的囊中物。”
孙凯鹏仰脸叹道:“是啊!上次酒宴上,寒侄儿说过:……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将进酒,杯莫停。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全儿,后天不就是腊八节了嘛?寒侄儿既不摆宴,我们也不能失了这份礼金。为父深思熟虑决定,你回家去带十万两过来,跟你小娘说:我父子俩要在寒兄弟家中小聚三天,叫她别来打扰;否则,让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