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路翀听了,又是一阵欢喜。这些瘸腿断臂的老骨头,既不能打又不能冲,留着就是浪费米谷;最可恨的是,一百五十万两都守不住,守不住也就算了,竟然还伙同外人来打山寨的主意。留你们何用,下山抢粮时一并砍了。
江路翀脸上继续挂着笑容,给两人解了绑绳,说道:“下山去吧!叫那个小叫花洗干净脖子等着。”
双手得到解放,孙书迅速挖出嘴里的树皮,用双手揉了揉两颊。
“江侄儿,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变了性子?但我问你一句:是不是听到对方是十岁小孩,你就蔑视他?”
江路翀左右手各握一把刀搁在两人脖子上,凶狠狠道:“我考虑的是怎样灭掉三个财主的家丁,你们回去之后,别搅事,否则不会再像现在放你们一马。”
孙书、孙瑾福出了山寨门,摸黑下山。包裹里还有点干粮,此刻哪还有心情吃?天空仍然飘着雨丝,辨不明现在是何时,只觉得很累,想睡觉。
天黑路滑,野径难行,莫名想起寒铁衣手里不会灼伤皮肤的手电筒。要不是孙叔傲那厮去县衙多事,寒小子肯定会对大家更好;如今的雁翎刀和强弩,实际就是用一百五十万两银子交换得来的。
那个蠢猪一样的江寨主,只要了刀不要弓,真不知道当年大家发什么神经,会将他推上第一把交椅。
下山到一半路时,孙书说:“瑾福弟,咱得走快点,到了山脚躲起来,我担心他会派人暗杀我俩。”
孙书之话,孙瑾福当然信,但他还是问出了心中疑惑:“大大哥,这小兽生都放咱下山了,何必多此一举呢?”
孙书手执弓弩,加快步伐,连溜带滑:“山上那么多弟兄,看见主帅杀自己的兄弟,你想大家会怎样议论他?”
孙瑾福挠挠湿头发,一滑一溜跟在后面:“大大哥说的是,下山后是不是先找个坟洞睡个觉?两天两夜没睡了。”
“睡不得!躲上半刻钟,若后头没人跟踪,便得快快赶回去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寒侄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