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呀,一刀劈了呀,暗中放箭呀!这有什么难的?偏要花钱去外边请高手,这钱花得多冤?”
“是!夫君就是会持家过日子;你说的这些计谋,等会遇见了那小子,你准备用哪招?”
“见机行事啊!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
“聪明莫若如夫君,我还不是尽个贤内助的作用嘛!提醒你毒药、斧子、弓箭准备好没有?”
“这个……,哎!说你什么好呢?我家财万贯,有钱能使鬼推磨,这点小事何须我亲自动手?”
“是!夫君就是睿智;等会见到那小子,你要装得热情、和善,千万别给他瞧出破绽,瞧出破绽就不好下手了。”
“这个哪用你教?俗话说:笑里藏刀,绵里藏针。这个我还是晓得的,放心吧夫人。”
谈着说着,马车进了村口。
村口空地上,谷笪垫地,晒出了十几里长的湿谷。这些新打的谷粒,十分之三是孙闿潼家里的,如今被官兵强行霸占,一见便怒火攻心,心肌梗塞;想就此回村去,眼不见心不烦,旋即又想:自己应该大人有大量,君子复仇,又何必急于一时?
况且村中正在上演大戏,不看白不看。小戏天天有,大戏可难逢。
当孙闿潼的马车刚停在村口路旁时,就听到村里面吵吵嚷嚷,爆竹般的秽骂声噼里啪啦。走近一看,地点是在六英子两妯娌到梅丫头家中间的那片空地,参与人数是十五个妇女,还有一个铁塔魁梧汉子;担竿,竹耙,锄头,镰刀……齐上阵,周围有一大群村民和穿甲持矛士兵,在鼓劲,在呐喊,在叫好,没一人上前去和解。
孙闿潼、陈凤昭下车赶到时,见到的情景是:参与人员个个衣衫不整,露胳膊露腿,好一场香艳武林大会。孙闿潼瞧得直乐呵,暗道:真踏马的刺激,家中有九房妻妾,哪及这里热血沸腾?真不枉了这一趟进村,不知这场戏是何时开始的,懊悔昨晚下夜没提前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