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肯定放,不可能我养他。城里的兵散了,我就放他回家。”鱼用禾杆绑,寒铁衣跟着大家一起动手。
李芍转过了话题,跟着说:“当兵的呢?弟弟,你胆子咋那么大?敢动当兵的?”
“当兵的又怎么啦?他们也是娘生的,只不过良心比较黑而已。房盖好,就让他们滚蛋,留些粮食给村里最穷的人。”
五个人,每人提几尾鱼回村,回暮色的老房子。三间泥屋并排,后头有几块菜地,已成荒废状态,唯一的好处就是有口水井;屋前有五六米阔空地,如今被村民们踩出了一条走邻访舍的结实泥路。三间泥屋出来,左边五百米是高墙大院的孙殿英家,右边二百米是大伯母六英子和二伯娘仕招嫲两妯娌的家,她俩的家跟暮雪家中间的这块二百米空地,屋倒墙塌,只有旧痕,不见旧人,荒草甚是茂盛遮挡着败壁。
回到屋前,有两兵把守,见到寒铁衣马上跪下参拜:“小兵王剑,王锋参见主上,今晚还要喝珍珠红酒。”
“行呀!晚上喝酒。在附近游走的村民莫理他们,若有谁推门就一枪搠死他,明白么?”
“是!主上,村民们都去田里干活了,只有你们几个在这里游走。”小兵王锋大声回道。
张子文哈哈大笑,提着五尾鱼去了六英子的家,他的娘住在这里。
三间泥屋屋后,李芍玉真暮雪在水井边刮鳞剖鱼,锅碗桶凳等,都是来自财主三家家中。很大一部分锅碗,都送去了南面草地,那边有六十人;剩下四十个兵卒,晚上会回来三间泥屋聚餐歇息。
屋后,檐下,有荫,寒铁衣拿了张矮凳坐下。约半炷香后,村里来了五个八十岁以上的老人,拄着拐杖,男两个,女三个,径直来到寒铁衣面前。
寒铁衣眯眼一看,急忙起身微笑,拱手鞠躬:“五位爷爷奶奶好,我只待田里收割完就去找你们呢!”
男老者:孙国隆,孙陦;女老者:沈伟苑,李小萍,刘一航。白发颓苍,牙无一粒,身穿寿衣,脚踏芒鞋。正是: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寒铁衣等来的不是晴,而是风雨,孙国隆一至近前,便抬杖指着骂:“你一个外乡小叫花,来我村兴风作浪,闹得全村上下不得安生。你走,现在就走,空手而来空手而去,别厚颜无耻赖在我村财色兼收;梅丫头,过来,他是一个外来人,你怎可容他在村里胡作非为?”
暮雪丢下手中鱼,净了手大吼道:“他一个外乡人,给我吃给我穿,还给我建房;整个村子三千多人,除孙书爷爷外,谁理过我的生死?你们已是太公公太婆婆级别的人了,还出来搅什么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