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结束后,喧闹声逐渐消散,宾客们纷纷散去。此时,公孙胜匆匆赶来寻找徐骏。只见他神色凝重地拱手道:“主公,属下有要事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特此前来向您告假。”
听闻公孙胜要离开,徐骏心中不禁一紧,担忧之情溢于言表。他急忙起身,上前拉住公孙胜的衣袖,焦急地问道:“公孙先生,莫非是不愿再辅佐我了吗?若是如此,还望先生直言相告。”
公孙胜微微一笑,安抚着徐骏道:“主公切莫误会,属下对主公忠心耿耿,绝无此意。此次离去,实乃因师门有事召唤,需返回山中向师傅求教新的道法,以求能更好地为主公效力。相信不久之后,属下便能学成归来。”
见公孙胜言辞恳切,徐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但仍有些不舍地道:“既然如此,那便只好盼望着道长能够早日归来。此去路途遥远,道长务必多加小心。”
说罢,徐骏转身吩咐侍从取来一盘金银财宝,递到公孙胜面前,作为他路上的盘缠。公孙胜连连摆手推辞,然而盛情难却,最终还是拗不过徐骏的好意,将其收入囊中。随后,他向徐骏抱拳施礼,不再多做停留,趁着夜色悄然离去。
公孙胜走后的第三天,天空中的雪花渐渐停歇,大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徐骏见天气转好,决定收兵回梁山。临行前,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芒砀山上。这座山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的确是个屯兵的好去处。于是,徐骏留下了得力干将王寅、宁泽以及一千精兵在此驻守,并调拨了大量的粮草物资。同时,他嘱咐王寅在此地招募新兵,扩充兵力,将此地打造成梁山的一处重要分寨。安排妥当之后,徐骏率领大军踏上了归程,浩浩荡荡地向着梁山进发。
曾头市那宽敞明亮、雕梁画栋的客厅之中,曾弄端坐在主位之上,他身形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审视着厅中的众人。
在曾弄身旁,坐着一名番人。此人年约四十,身躯壮硕,皮肤黝黑粗糙,仿佛历经无数风霜。他头戴一顶皮质帽子,紧紧包裹住头部,只露出一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身上穿着一袭羊皮制成的衣裳,显得厚实且坚韧,为他增添了几分粗犷之气。尤为引人注目的是,他的头上竟然扎着六根粗长的辫子,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更显其异域风情。
而曾涂、曾魁以及曾升这三位曾家子弟,则恭敬地站立在下首位置。按常理来说,身为教师的史文恭与副教师曾弄本应安坐于椅上,但此刻他们竟也一同站在那里,似乎对这位番人的到来充满敬畏之情。
此时,只见曾弄满脸堆笑,热情洋溢地开口说道:“完颜将军啊,此次您能够不辞辛劳前来支援我曾头市,真真是令我感激涕零呐!”他一边说着,一边拱手作揖,以表敬意。
那位被称作完颜将军的番人闻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朗声道:“哈哈哈,曾长官言重了。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有我手下的猛将山狮驼在此,又何须惧怕那些梁山草寇?只是……也希望曾长官莫要忘了先前许下的承诺才好。”
听到这番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史文恭不禁抬起头来,目光投向正在交谈的两人。他的眼中悄然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鄙视之色,但很快便恢复平静,终究还是未发一言。原来,此人名唤完颜斡赛,乃是女真族首领完颜阿骨打的亲弟弟。自从曾弄在梁山一役中损失了三千兵马以及两个爱子之后,心中惶恐不安,断定梁山之人必定会前来寻仇报复。走投无路之下,他只得派遣使者远赴北方寻求援兵相助。
曾头市实际上乃是金朝暗中布设在大宋境内的一枚重要棋子,其作用至关重要,金人们当然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陷入困境而袖手旁观。因此,经过一番周密策划之后,金人决定派遣完颜斡赛率领两名得力部下——山狮驼乌古连成,并统率着整整一千多名精锐士卒,火速驰援曾头市。
这一路上,他们乔装打扮成普通的商人模样,小心翼翼地前行。为了顺利抵达目的地,可谓是绞尽脑汁、用尽各种手段。其实一开始,完颜斡赛并不情愿亲自出马,然而曾弄却开出了一个令人难以拒绝的条件:赏赐黄金十万两!要知道,女真人对金子可是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而且考虑到曾头市对于大金战略布局的重要意义,完颜斡赛最终还是咬咬牙答应了下来。
当完颜斡赛踏入曾头市的那一刻起,原本在此处备受尊崇的史文恭瞬间便被众人彻底忽视掉了。毕竟在场之人,除了他本人以及苏定之外,其余皆为清一色的女真人,相比之下,史文恭反倒显得格格不入,如同一个异类一般突兀地存在于其中。
“哼,听闻这所谓的梁山势力颇为强大,不知是否真如传言那般厉害?”完颜斡赛满脸轻蔑之色,显然对梁山并没有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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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完颜斡赛补充道:“还有,要叫我王爷,我女真现在已经建国了,我可是王爷。”
此时,一旁的曾涂连忙开口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啊,这梁山确实非常厉害。就连像史教师这般武艺高强的人物,都无法有效地应对他们呢。”说罢,曾涂还特意看了一眼站在旁边脸色阴沉的史文恭。
听到这话,完颜斡赛更是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史文恭的鄙夷之情,冷笑着讥讽道:“依我看呐,你这位所谓的教师倘若当真如此厉害,又怎会连你的两个儿子都保不住,让他们命丧黄泉呢?”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哄笑声,而史文恭则气得浑身发抖,双拳紧握,却又碍于对方势大而不敢发作。
史文恭气得满脸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一双铁拳紧紧地握在一起,甚至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着。然而,他最终还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没有立刻发作出来。毕竟,看在曾弄的面子上,他不能轻易动手,否则以他的脾气,早就将眼前这几个嚣张跋扈的番子打得满地找牙了。
曾弄一脸焦急地问道:“不知王爷可有什么锦囊妙计,可以帮我除去这梁山匪寇,为我的两个儿子报仇雪恨呢?”其实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让宋军给梁山报仇,他知道宋军的实力,于是便想着借助金兵的力量来消灭梁山好汉。
金人能够派一千人进入大宋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毕竟大宋的边防也不是吃素的,这还得多亏了曾弄给人使钱才能进来一千多人。
另一边,完颜斡赛对于徐骏同样不屑一顾,在他眼中,徐骏不过是个小小的草寇罢了,也就只能欺负一下大宋那些软弱无能、不堪一击的杂牌军。梁山之所以能够屡次战胜宋军,无非是还没碰到他们英勇善战、所向披靡的女真人。若是真的正面交锋,女真人分分钟就能把梁山这群乌合之众给彻底剿灭。
想到这里,完颜斡赛自信满满地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道:“区区一个梁山而已,要收拾他们简直易如反掌。本将军出马,必定马到成功!话说回来,你们曾头市现在还剩下多少人马可用啊?”
实际上,完颜斡赛此番前来还有另一个不可告人的目的,那就是借机打探一下大宋士兵的真实战斗力。要知道,完颜阿骨打的野心远不止于此,富饶辽阔的大宋宛如一块令人垂涎欲滴的肥美羊肉,贪婪凶狠如狼似虎的女真人又怎能不对其产生浓厚的兴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