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间,又和晌午一般上了一桌子美味,酒糟鹌鹑更是多点了两盘。
卢百户再次拿着酒糟鹌鹑到杀手面前的时候,杀手崩溃了,“滚!”
他堂堂金乌贵族之后啊!
何曾被如此羞辱过?
卢百户等了一日也没掏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来,心里早就焦躁了,没了白日的耐心,冲拿着食盒的狱卒使眼色。
一把烂菜叶子又要糊上去。
杀手躲不开,崩溃哭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说了能给我吃一口吗?”
“哎呀,兄弟,早说嘛,早说就不用受那么多罪了,指不定中午就吃上了。”
卢百户长舒一口气,把手里的鹌鹑丢回桌上,勾得此人的眼睛都绿了。
等到天色擦黑,燕叙拿到了此人的证词。
原来,这些人的组织,就在应安河和花柳巷里,涉及的生意还挺多,包括给应安河那一片的青楼拐骗良家女子。
还接了京中不少权贵人家的脏活,牵涉其中的,光开国六公三十六侯,就占了四分之一,都是一些强买强卖,欺男霸女的勾当,当然,弄来的田地铺子,都挂在了亲戚名下。
而此人招的,都是近十年的事。
难怪开国快三十年,官员们的薪水这般低,只堪堪够养家,也没有闹出大的幺蛾子来。
原来活儿都让这些人干了。
这些事儿要是往下深挖,也不知道会牵连到多少人。
连卢百户都直冒冷汗,“头儿,这事儿……”
“上报。”燕叙闭眼,他知道会得罪很多人,但他现在没有别的选择,他不敢保证在场的人里面,会不会有老皇帝的人。
“那可……”
“闭嘴,我自会去向陛下呈报,既然地方都知道了,带上人去抓。”燕叙凌厉睁眼。
“呃……”卢百户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那您……燕家的人关了一天一夜了,饭也没给吃,也该审了……”
“……交给你了。”
燕叙带着人就走,稚雀连忙小跑跟上。
“燕叙!我真是白白生了你,养个儿子十几年,竟然为了一个劳什子的怀疑就把全家下狱!”
“亏得我求到太子妃面前把你塞进锦衣卫,到头来,为了升官就不要爹娘了,燕叙,你怎么能这么没有良心?”
“我白养你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