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轻轻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萧瑟的庭院,沉思片刻后道:“先生之言,朕亦知其中道理,只是实施起来,难免会触动各方利益,朕怕引发更大的动荡啊。”
刘玄初忙道:“陛下,中兴之路,本就荆棘丛生。若因畏惧动荡而裹足不前,那大明之未来堪忧。陛下不妨先从一些细微之处入手,比如对洛阳城战事的后续安排,可亲自选派得力将领前去督战,明确各方职责与赏罚。如此,既能彰显陛下对军务的重视与掌控,又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诸将矛盾,使其将精力更多地放在对抗建虏之上。待局势稍稳,再逐步推行更为全面的整顿之策。”
朱由榔缓缓转过身来,眼神中多了几分决然:“先生,朕信你。只是这洛阳城之战,朕定要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若诸将仍不知悔改,朕绝不轻饶。”
刘玄初面露欣慰之色:“陛下圣断,臣坚信陛下定能引领大明走出困境,重拾昔日辉煌。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赴汤蹈火,以报陛下知遇之恩。”
朱由榔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一丝期待与疑虑,轻声问道:“先生,你觉得我军在攻克了洛阳和济南之后是否应当立刻挥师渡过黄河,直捣京师?”
刘玄初听闻,微微低下头,双手背在身后,陷入了沉思。良久,他才缓缓抬起头,神色凝重地说道:“陛下,直捣京师之前,一定要筹划周全,不然会留下后患。”
“后患?什么后患?” 朱由榔眼神中闪过一丝急切,追问道:“先生所说的后患是内部的,还是外部的?”
“内外皆有。” 刘玄初平静地回答。
朱由榔轻轻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镇定,说道:“请先生一一说明。”
刘玄初微微躬了躬身,脸上露出些许犹豫之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微臣说话口无遮拦,如果说错了,还请陛下恕罪。”
朱由榔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摆了摆手道:“朕可从来没有怪罪过先生。先生有什么话,只管畅所欲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