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君霄辰出发时,许君君心中虽有怨气,但考虑两人性命相牵,还是捏着鼻子给他送了一瓶清毒丹。
这丹药虽不能解毒,但只要君霄辰不故意靠近瘟疫病人,几乎没染病可能。
许君君不知疆城发生了什么,君霄辰竟能在服过清毒丹的情况下,依旧感染,着实令她意外。
卫东满脸懊恼,连日来的煎熬,让他眼下青黑十分明显。
“许姑娘,主子是被人害了。
其中缘由,晚些再与您细说。
现在,劳烦您先替主子诊脉。”
当初来疆城的太医,好几个感染疫病死了,现在还活着的,看过君霄辰情况,都在不眠不休研究治疗瘟疫的药方。
可太医们速度太慢,又多次说主子恐怕撑不下去,卫东眼下就像悬在高崖的失足人,只能将所有希望寄托于许君君这块巨石身上,祈求最后奇迹降临。
此时不是说话时机,许君君颔首后,有条不紊安排:
“将屋内所有窗户打开通风,必须保证屋内空气流通。
另给我取一套银针过来,我要替君霄辰刺针放血。”
许君君的话,对此刻卫东来说不亚于圣旨。
忙不迭命人将所有窗户打开,卫东亲自跑着去找太医要银针。
亲卫们忙着开窗时,许君君已走向屋中唯一一张大床。
床柱雕刻着精致花纹,透过层层叠叠床幔,许君君窥见男人苍白脸孔。
一路来,许君君见过许多感染疫情后的百姓,知晓感染这种瘟疫后,病人一双手臂跟大腿会迅速长满红斑。
但脸上会泛起死人才有的青白。
做足心理准备,许君君挑起床幔往里一瞧,仍被吓了一跳。
君霄辰离开皇都时,身形高大,面容俊美,活脱脱强健美男子一个。
现在,盯着床帐内形销骨立的男人,许君君都觉得自己花了眼。
短短两三月,君霄辰怎将自己弄成了这副鬼样子。
要是她没服下那颗解药,祛除两人双体同感的羁绊,恐怕这会儿她来疆城见他,只能爬着过来。
劫后余生的拍拍胸脯,许君君坐到床畔,取过锦被下失去力量的手掌,三指搭上男人手腕,细细探脉。
但这一探,许君君便皱起了眉。
男人脉象时强时弱,虽起伏不定,但仔细感受,是能察觉他脉中延绵不绝的微弱生机。
这种情况下,君霄辰一直昏迷,让许君君心起警觉。
正好,此时卫东捧着一副银针匆匆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