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您对那李文才说,若他肯按您说的去做,便可以放他一马,这话可当真?”祝余又问。
这会儿不止有润州府衙的衙差守在偏院外头,还有符文和符箓两兄弟在屋门外,说起话来也让人放心许多。
“你我私下里讲话,不必拘于敬词。”陆卿不大在意地笑了笑,“李文才所犯罪名,恐怕五马分尸都不为过,我答应放他一马,似乎也不影响大局,自然是可以当真的。”
祝余一愣,没有想到他口中的“放一马”,竟然是“五马分尸”中的一马……
虽然以她这一阵子目睹陆卿的言行,也并不认为他真的会放过李文才,但听到这样的答复还是让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陆卿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他又落一子,满意地看了看棋盘:“这一局,我胜。”
祝余赶忙把注意力拉回到棋盘上,发现陆卿所执白子散在整个棋盘上,怎么看都没有自己的黑子多。
陆卿伸手一指她的一片黑子:“这里被我围死了,没了气,再多也是死子。”
说着修长的手指一伸,把那些黑子逐个挑了出去,又一指另外一边:“这些也一样。”
祝余这才发现,陆卿方才下棋的时候,每次落子都好像很随意,又很飘忽,全然不像是有什么章法的样子,没想到不知不觉间,白子竟然将她的黑子悄然围死了许多。
眼看着陆卿把棋盘上死子逐个挑走,棋盘上剩下的黑子也越来越少,反而白子多了起来。
“以后下棋专心一点。”陆卿冲祝余挑眉,颇有些挑衅地说道,“光盯着眼前,可就顾不得全局了。”
祝余自知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不过她也不想再下第二盘,连忙帮着一起把棋子收好:“咱们还要在这里消磨几日?”
“不要急,总要等时机成熟。”陆卿环顾了一下四周,“不如再来一局投壶?”
祝余头一次觉得玩乐也是一件蛮辛苦的事。
终于,又过了一日,一大早祝余刚起来,符箓就送了一个竹筒过来给她看。
竹筒中有一张纸条,上面言简意赅,只有四个字——“万事俱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