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她也渴了,眨了眨眸,勾唇暗暗笑了笑,没搭理钟青宴,自顾自起身去茶室。
自己沏了一壶,兀自端着喝了起来。
一旁还有学院准备的点心。
北荣国民风开放,女子也可入学。而临州学院是临州最大最好的学院,学费高昂,设施齐全,这些下午茶点自然也都配备着。
她正好饿了,就一边吃茶一边吃起了点心。
想她死前还是饿着肚子,当乞丐那半年,几乎日日饿得两眼发黑。
过去一年在学院,她也常常挨饿。
因为方柔没有丫鬟,钟青宴为了照顾她的感受就不带小厮,也不让她带。
她又喜欢他,什么都听他的,可在学院白日端茶倒水,拿笔研墨搬琴,伺候人的活还不少。
她不舍得劳累钟青宴一点儿,就都自己替他做了,可钟青宴又无时无刻不照顾方柔,她又不忍心看钟青宴受累,久而久之就演变成了她替他们两个把活都干了。
慢慢的,钟青宴就习惯性指派她去干。
她有时不高兴不想去,他就会生气不理她。
她最怕他生气不理自己,所以最后即便生气也会很快妥协乖乖听话照做。
方柔又很喜欢弹琴,走到哪儿琴到哪儿,几乎每次她都因为去帮方柔拿落下的琴,错过用饭的点,没饭可吃。
最后饿着肚子回家,晚饭吃得就多。
可这时她就会被钟青宴温柔“提醒”,说她一个女子吃饭狼吞虎咽,没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跟豝一样。
豝就是母猪的意思,他总是这样用温和的语气,欺负她胸无点墨听不懂,说着一些贬低她的话。
一会儿工夫,一盘的点心吃完了。
此时,茶室来了几个富家小姐们,她们看到柳映枝就嘲笑她。
“舔狗,又来干端茶倒水的活了?不过也对,就你这身份在钟青宴面前也就只配端茶倒水,钟贵公子只会喜欢像方柔那样的才女。”
闻声,柳映枝眨着一双清冽冽的杏眸,望向她们,不解地问:“我是什么身份?”
那人冲她翻了个白眼,道:“当然是低贱的管家之女的身份啊!就你这样的,还肖想嫁给从京城来的贵公子钟青宴当正妻,跟着他去京城当高门主母,做梦去吧!你也就只配当个给端茶倒水洗衣伺候人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