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又跟着东林党混了几年,同样不受待见,一直进不了核心圈层,好在他善于隐忍,腆着脸硬往人家屁股后面凑,终于得到了提拔。
可等他手里有了权之后就开始一门心思捞钱,进而转变成为清流们声讨的对象,不得不和东林群贤分道扬镳。
该怎么评价他这个人呢?
他的起点不高(45岁才考中进士),也没有过硬的背景,业务能力比较优秀但还称不上出类拔萃,最为擅长的是钻营人际关系。
与其将他视作一名官员,不如说他是一个混迹于官场里的婊子,既无廉耻也没节操,甘愿用最下作的方式去迎合任何能给他好处的人。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他这样饱受过社会毒打的人,谁不想一朝得势?谁不想将自己所受的屈辱百倍奉还给曾经的对手?
说难听点儿叫睚眦必报,说得好听就是恩怨分明。
魏忠贤在关键时刻拉了他一把,那他有什么理由不给魏忠贤卖命,难道要恩将仇报不成?
所以等东林党人的话音刚落,顾秉谦立刻示意自己的手下发起反击。
“臣请弹劾工科给事中魏大中与中书舍人汪文言收受朝鲜儒生贿赂,后又与内廷官员相互勾结,意图阻碍朝鲜使节呈递国书的欺君大罪。”
此言一出,全场立时鸦雀无声。
与惯用的“老三篇”罪名不同,此弹劾所言之事的脉络清晰,不仅指出了涉案人员的动机,还包含了完整的犯罪过程,这就不仅仅是骂战那么简单了,分明是有备而来。
魏大中不得不马上站出来驳斥:“一派胡言,我与汪文言只是泛泛之交,更没有和内廷官员勾结。”
“呵呵,魏大人何需慌乱,汪文言已被逮捕入狱,还怕审不出事情的缘由吗?”
“哼,我何曾慌乱,休在这里含血喷人。”
“那你为何要阻止东厂提审汪文言?莫非是你心头有鬼。”
魏大中急得满脸通红,怒目圆睁道:“我说的刑讯逼供,你却非要将汪文言扯进来,是想混淆视听吗?”
杨涟眉头一皱,轻轻咳了两声,道:“刑名断案乃三法司公务,不必在朝堂上争论,汪文言理应交由三法司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