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莞尔一笑:“圣上准你明日参加朝会,但届时你只能谈如何救援我军和辽东流民,千万勿提任何有关求赏的事宜。”
“啊?那…那……”
“李兄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大人请讲。”
“明日下朝后你直接去礼部衙门,顾秉谦顾侍郎会将国书的回执交给你,我也在场。那时我们再来详细讨论支援我军粮食的具体数量、时间、交付方式等事项,以及赏赐蟒袍的条件。”
李植闻言连连点头,脸上逐渐露出欣慰之色,拱手执礼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大人的恩德在下没齿难忘。”
周宁旋即收起了笑容,正色道:“不过明日御马监会挑选一位监军,和你的人一起提前返回平壤,先行给我军在鸭绿江畔的两处卫所各运送两万石粮食。”
一个月前有消息从海上传回来,大约六千明军残部仍然固守着鸭绿江边的两处卫所,另有近三万流民逃进卫所避难。
他们几近断粮,全靠打猎和挖野菜充饥,情况已十分危急。
另外还有许多流民聚集在一起,自发的修筑了一些简易工事,继续顽强的与女真军队作斗争。
虽然这些人对后金造不成多大威胁,但只要他们不投降,就是对正面战场的极大支持,所以必须尽量救助。
其实周宁只向朱由校提出了让李植再参加一次朝会的请求,其余的都是他在自做主张,得亏有魏忠贤和顾秉谦的配合,才能把这出戏演得圆满。
老实说他的胆子是越来越肥了,竟敢在皇帝和朝臣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样,不过他也仔细斟酌过一番,确信有把握瞒天过海。
况且他的做法完全是从明朝的角度出发考虑问题,即便出了纰漏,至少没有损害国家利益。
当然他早已打定主意要把赏赐蟒袍的事情办成,因为他从客印月那里得知,皇帝也抱着同样的想法。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朝中只有东林党这股势力反对给朝鲜世子赏赐蟒袍,究其原因清流们也不是真的想维护什么所谓的法统,而是为了拖熊廷弼的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