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膳的经过乏善可陈,张嫣的年纪尚小(虚岁十五),还不太会应酬,席间的举止略显僵硬,更没有连珠妙语来调节气氛,她只是将昨夜背过的稿子原封不动的念了一遍。
连皇后都如此谨小慎微,其余的妃嫔自然也缄默不语,反倒是客氏时不时与白再香闲聊了几句。
两人的年纪相仿,又都出身于底层,交谈的氛围还挺融洽。
特别是客印月知晓白再香对她的情郎有救命之恩,因而更显得殷勤备至,言词间便多了几分亲切。(周宁给她的信件中有提及)
再则她为人心思缜密,已隐隐猜到这位土司夫人与她的情郎恐怕不止普通朋友这么简单,不过她自个儿都身不由己,又怎好埋怨情郎沾花惹草呢?
情郎不仅帮她重获圣眷,替她消灾解难,还教她如何赚钱,这么好的男人上哪儿去找?
因此她完全能够接受周宁拥有别的女人,只要她的地位无可取代就行,这也是通行于皇宫内院的生存法则。
按理说客印月没资格在这种场合发声,但她有皇帝撑腰,谁还敢拿她兴师问罪不成?
张嫣看在眼里,心头又生气又委屈,却也没辙。
虽说皇后是名义上的后宫之主,可后宫的权柄都来自于皇帝的宠幸,得不到圣宠的皇后连嫔妃们的日常用度都管不了,更勿论其他。
接见命妇本是展示皇后权力的好机会,却被一个奶妈给抢了风头,越想就越觉得怄气。
张嫣不甘心,于是在宴席的末尾她鼓足勇气挑起了话头。
“白夫人,本宫听说你据城坚守五昼夜,率领将士多次杀退建奴,不愧为巾帼楷模。”
白再香连忙恭敬回应:“娘娘过誉了,此乃妾身本分所在。”
张嫣关切的问道:“夫人还受了伤吧?”
“受了几处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