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宁觉得刚开始下套只能做到这个程度,要给孙得功一点时间犹豫,等过个七八天之后,再泄漏一些广宁右屯卫那边的消息,并让熊廷弼配合着演一下,以证实这些消息的准确性。
云儿很认真的听完周宁的嘱咐,她已下定决心从今以后只为自己的小家着想,至于那位隔房叔父会怎么样,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月儿听着听着就有点儿心不在焉了,她的小手老是在周宁身上摸索,却又不好做得太过放肆,只敢一点一点的试探。
她就像一个长不大的小妖精,不喜欢去想太远的事情,只顾着眼前。比如此时此刻,除了夫君的疼爱,她什么都不想要。
周宁被撩得火气上窜,一把抓住了小手,一本正经道:“干嘛,故意的是吧?”
月儿将瓷白的脖颈缩进被窝里,委屈巴巴道:“夫君明天要去西平堡了。”
“我不是后天就回来吗?”
“哦。”
“到我身上来。”
“嘻嘻……”
云儿闻言眉头一皱,一口便咬住了周宁的肩头……
坦白讲孙得功的执行力很强,做事从不拖延,次日清晨他便单枪匹马奔赴葛家堡,准备与李永芳会面。
虽说李永芳愿意在堡内商谈投降条件,可王化贞觉得在事情谈定之前应该掩人耳目,于是要求孙得功到堡外去谈。
时间来到午后,三岔河边的一处小树林间,孙得功等来了李永芳及其随从,两人都不绕圈子,开门见山直入正题。
孙得功率先执礼道:“在下是王抚台麾下中军游击孙得功。”
李永芳也不回礼,淡淡一笑道:“孙将军以前是偏将吧,王化贞来了广宁才把你升为中军游击。”
直呼巡抚大人的名讳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而这语气更是带着几分轻蔑,怎么看也不像是来请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