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魏忠贤从怀里掏出一份手札塞进周宁手里,小声道:“咱家的一点心意,还望贤弟不要推辞。”
“大哥?”
“这上面盖了御马监的印,你到了广宁交给监军韩初命,他是咱家新认的干儿子,见到手札自会好生款待贤弟。”
周宁忽然想起史书中记载有五位监军从辽阳逃回广宁,后来也没受任何惩处,便试着问了一句:“广宁的监军不是被召回京师问罪了吗?”
魏忠贤轻咳了一声道:“只召回来两人,司礼监也问明了情况,说他们临阵脱逃纯属子虚乌有,战败的责任应与他们无关。”
“哦……这样啊,那就多谢大哥了。”
“嗨,兄弟之间还客气啥。”
监军脱逃或许的确不是影响战局的关键因素,但玩忽职守的罪责肯定是铁板钉钉的,然而司礼监却未予追究,那只能说明这几位监军已经用银子打点好了内廷,弄不好还抱上了新的大腿,比如魏忠贤这样的秉笔太监。
周宁大概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好再多说什么,揣好手札转身离去。
毕竟他兜里的三千多两银子不也是客氏给的吗,鬼知道客氏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当官还是糊涂一点好,否则就是跟自个儿过不去。
趴在明帝国这副行将就木的躯体上吸血的官员还少吗?不多客、魏二人。何况周宁也是既得利益者,又何来勇气指责他人。
魏忠贤仰头深吸了口气,迈步走入宫门,自打坐上秉笔的宝座,他便感觉这世道越来越好了,纵然清流们给了他一些压力,却也算不得多大事,只因他找到了自保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