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魏忠贤的尴尬

见阁老们都在凝思,魏忠贤没再多话,小心翼翼的将一摞批过红的奏书摆放在临近的桌案上。

这里需要说明一下,内阁值房中除了首辅,其余阁臣并无固定的办公桌,奏书只要别堆在首辅的桌案上都没什么大碍。

可在突然得知好友被贬后,韩爌的血压猛得一下子飙升上来,冲魏忠贤厉声道:“别放老夫桌上。”

站在一旁的阁臣朱国祚眉头一紧,忙道:“魏公公放我这里吧。”

从朝廷的制度上说,阁臣的地位肯定比太监尊贵得多,一个是国家栋梁,一个是皇帝的奴婢;但从封建皇权的逻辑上讲,阁臣始终是外臣,对最高统治者的影响力远不及太监。

俗话说打狗还需看主人,你一个次辅怎能轻易跟秉笔太监红脸,你是对皇帝有什么不满吗?

明朝出过不少权倾一时的大太监,远的有王振、刘瑾,近一些的有陈洪、冯保,时任的阁臣都会尊称他们一声内相,足见其政治能量非同小可。

着名权臣张居正尚且对冯保礼让三分,明朝的大臣还有谁横得过张太岳?(太岳是张居正的别号)也敢对司礼监的领导大呼小叫,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韩爌此举的确是在表达对皇帝的不满,可问题是你不仅羞辱了魏忠贤,还顺带打了整个司礼监的脸,后果很严重。

王体乾见状立时就火了,但以他的能量又不敢当面顶撞次辅,便冷哼一声道:“咱家只管把批红带过来,别的事情一概不知,也轮不到咱家过问。咱家只是一个奴婢,韩阁老若有什么疑惑不妨去问万岁爷。魏公公,我们走。”

魏忠贤的嘴角不自觉的扯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愈发僵硬,他强行压下心头的愤怒,握紧拳头轻声道:“各位大人请自便,咱家告退。”

两位公公前脚一走,刘一燝便沉声道:“象云兄,这里也没什么要紧事,你先回家歇会儿吧。”(象云是韩爌的别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