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仲密身为御史中尉,这么多年,从未对其纠查弹劾,致其罔顾法纪,他是作茧自缚。
纵使父亲有意求情,亦难以为其强辩,此罪昭然,法理难容。”
崔暹听了,知晓高澄的态度已然坚决,便行礼告退离去。
高澄待崔暹走后,于厅中来回踱步,暗自思忖,觉得父亲定会找皇帝求情。
旋即决定出府进宫面圣,他并未让秦姝相伴,而是唤了师罗舍乐同行。
皇帝元善见此刻正在御花园中陪着皇后悠然赏花,闻得高澄求见,便传旨宣其进见。
高澄步入御花园,先是恭恭敬敬地行一番跪拜大礼,皇帝见状,亲自上前搀扶他起身。
但高澄瞥见阿那也在皇帝身侧,就说道:
“陛下,臣有要事,可否借一步相商?”
高皇后听了这话,便打趣道:“大将军,如今是拿小妹做了外人?何事须借一步相商?”
高澄只得弯腰赔笑:
“皇后娘娘多虑了,臣所言之事,关乎国家法度纲纪,恐娘娘意兴阑珊。”
高皇后笑了笑,也就移步走开。
元善见见皇后已然走远,便问道:
“不知高卿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高澄随即神色凝重地说道:
“日前,廷尉追查重案逃犯,为尉太傅包庇隐匿。
如今尉太傅陷入牢狱,必求家父说情,臣请陛下,万勿轻允家父之请,就放了尉太傅!”
元善见满脸皆是疑惑不解之色。
“为何?”
高澄听了,微微展颜一笑:
“陛下,国之法度纲纪重要?还是人情重要?”
元善见听了高澄的话,只是漫步缓缓前行,有些为难的说道:
“高卿,话虽如此,可毕竟是丞相求情,朕,朕又如何能拒?”
“陛下乃天子,自可拒之!
如今《麟趾格》初行,若朝堂有人公然罔顾法纪,不加严惩?
只要有人求情便释之,日后何以令天下人奉《麟趾格》,
那这么多年辛苦修撰的《麟趾格》岂不成一纸空文?”
元善见依旧面露难色,连连说道:“朕,朕?”
高澄见状便笑着说道:
“陛下,微臣愿与陛下同心,共守朝纲,陛下亦当以法理为由,坦拒家父之请!”
元善见也只能微微点头说道:“好,朕先答应高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