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开春不久,李秀宁距离临产还早。
听说陈浮屠此行的遭遇,她又免不了一阵抱怨,说着下次再去,要带着她一起云云。
陈浮屠陪了李秀宁一天,翌日便亲自去了北疆学宫,还没下车便听学子们讨论孙家来降的事。
一些学子对孙家极其憎恨,更是扬言以后见到孙家人决不罢休,昨天教训孙峰,只是让对方稍微吃点苦头,知道北疆的厉害。
在他们看来,孙成宗屡屡跟北疆作对,大王不该心慈手软,理应将孙家人斩尽杀绝。
“话也不能这样说,身在其位,各为其主,孙成宗倒是一位忠良。”
“什么意思?孙成宗是忠良,难道镇北王和北疆王就不是了!”
“没错,你是在嘲讽谁!”
学子们之间分成了两派,互相争辩吵得脸红脖子粗。
如果孙成宗是忠良,那么反过来,北疆王便是逆贼?
陈浮屠在马车里听着学子们的言论,顿觉好笑,这是什么二极管发言,不过作为文士学子,他们擅长的便是口舌争锋,要不解决这件事,怕时间长了会闹出乱子。
略微思索,陈浮屠亲自下了马车,看大王亲自到来,原本还喧闹不止的学宫骤然鸦雀无声,所有教习和弟子一起前来见礼。
陈浮屠扫视众人,“孙家的事情是谁干的?”
众人对视,有几个年轻人硬着头皮出来,一人梗着脖子说道:“大王,孙家乃仇寇,我等岂能妇人之仁,若如此,岂对得起北疆战死沙场的将士?”
“是啊大王,孙成宗为皇室尽忠,顽固不化,我等出手只为义愤!”
陈浮屠摇头道:“尔等之心,孤感受到了,然大乾不仁,残害忠良,吾父死于大乾之手,孙成宗的遭遇,何其相似乃尔。”
众多学子哑然。
仔细想想是这么个理,开平王一生为国,却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女眷发配教坊司,男丁充军,不逃等死吗?
之前北疆王便因此逃出京城,占据北疆才成为了天下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