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左边的薛楼却是笑出声来。“老王,我记得老岳走的那一场饭局,你不是还想让东莱留在永安的吗?这才过了两个月,为什么又变卦了?”

王藏锋似乎毫无醉意,说出来的话逻辑清晰:“区别在于,东莱这次一步到位,当上了领导小组办公室的副主任。这个办公室虽然不是正式的机关,但绝对称得上关键跳板。”

坐在他右边的彭北海放下筷子,兴致勃勃地解释道:“这是难得一遇的、积累资历的重要跳板。只要运作得当,甚至可能在小组解散时升上一级。”

当然,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解散提一级的待遇,他陈东莱多半是没福享受的——这是为某些有天线的副处级副主任准备的福利。一个刚当上镇长一年的小伙子,绝对没这个机会。

“东莱肯定是提不了副处级的。但没有升迁也无妨,只要能借着这个机会,在行署办里面负责一个核心科室就行。”

薛楼笑着拍了拍陈东莱的肩,神采飞扬地说道:“过两年凭着党斌的关系,一举解决行署办的副主任,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共事两年多,他已经快把陈东莱当成半个干儿子了。此刻聊到他的未来规划,就如同在讨论自家自家子侄的工作安排一样自然。

不止薛楼,酒桌上几个四十大几、人生过半的中年人,都对为这个后辈出谋划策颇感兴趣。

兴许是把自己前半生在官场上的失意,投射到了这个前途远大的年轻人身上,希望他能带着自己年少时的梦想,在官场上走下去。

“去了行署办,一切都好说了。到时候调回我们永安,直接就是县委常委。”彭北海自信满满地说道:“如果到时候我还在的话,绝对给你安排一个好位置。”

陈东莱脸上的表情已经哭笑不得,但内心却有点感动。“各位长辈,这还是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地委办和行署办也不一定会有正科级的空缺;说不定,到时候我还要再回永安。”

坐在对面的冯朝阳一边吐着烟圈,一边宽慰陈东莱:“不论在哪里,是金子都会发光。努力面前,把成败交给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