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虽然坐得很远,但依然听得清晰。
他不免无比担忧和愧疚。
担忧王妃会被处死。
愧疚因他引来韦芝国军队,导致濮南覆灭,害了王妃。
涂一乐微微摇头:
“延晋啊,濮南再无封王,还哪来的王妃、世子?”
武延晋则是微微低头:
“涂相恕罪。是庶民沐篱淑、彭佑棠求见。”
“行啊,让他们进来吧。”
韦芝王难掩怒意,不自觉看向门外。
韦芝常年受濮南欺压。
这王妃与世子也是作威作福。
现在可好了,濮南覆灭,他则是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沐篱淑、彭佑棠衣衫褴褛,诚惶诚恐低着头,步入大殿之中。
之前,他们一直是这里的主人。
现在步入其中,却觉得无比胆怯和陌生。
“罪人沐篱淑,拜见涂相。”
“罪人彭佑棠,拜见涂相。”
两人跪倒在地,叩头行礼。
涂一乐并不说话,转头看向韦芝王:
“你们二人为何只对我行礼?没看见韦芝王吗?”
两人头都不敢抬,在地上调转方向,继续叩头行礼。
韦芝王无比轻蔑,并不理睬。
“好了,有什么事,快说吧。”
涂一乐幽幽说道。
“我母子二人不知举行宴席,前来求见,恐是扫了涂相的雅兴。”
沐篱淑身体微微颤抖,跪在地上深深低着头。
她深知此时的处境。
濮南已经不复存在。
能指望的肖国冲还去了佰越。
而郝仁嘉不过是个骗子,博得她的信任,却在她背后来了重重一刀。
她唯一的想法,就是能保住儿子性命。
此时,郝仁嘉看着王妃跪倒在地,心中翻江倒海,很不是滋味。
“有话快说。”
涂一乐极为不耐烦。
“我母子二人已经依照涂相指使,将濮南王罪行全部公之于众。恳请涂相,放过我母子二人,令我们在民间自生自灭。”
涂一乐连连摇头:
“你娘家乃是禹苍王室,你儿子又是濮南唯一血脉。今后极大可能再次谋反,断然不能放过。押解回京,今后你们就在京都度日吧。”
沐篱淑紧咬嘴唇,知道此时再没了任何筹码。
因造反被废除的王室,被软禁在京都,那日子不可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