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觉手背痒,随意挠几下,越挠越痒,低头一瞅,楞了半晌。
生冻疮了。
我可是住在海边的人喂!
真是……算了,甭管,不知道是不是跟免疫力下降有关,最近确实有点虚,熬过这阵就好了。
此生绝不留遗憾。
成功是什么?
那就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生活。
冲!
窗外响起鸡鸣时,小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被推开。
胡玉英蹑手蹑脚走进来。
看到儿子歪倒在床上,半个身子在被子外面,睡着了嘴里还在嘀嘀咕咕,隐约能听见什么“正贤侄”,玉英婆娘是不懂了,却一下红了眼。
自己的崽儿自己清楚,从小就不爱读书,何时见他这么认真过?
这要没考上,孩子怕不是要刺激出个好歹。
怎么办呢!
玉英婆娘忧心忡忡,却没有任何办法,长叹口气后,忙替儿子把被子盖好,把床头快烧到木头的蜡烛掐灭。
‘老天爷保佑我儿高中吧,这辈子做牛做马,让我做什么都行!’
清晨。
家里几乎没有一丝声音,玉英婆娘轻手轻脚做饭。
就连活泼好动的李云梦,也在姐姐严厉警告下,只张牙舞爪,不出声儿,上跳下窜。
仿佛在表演一场默剧。
母女仨悄无声息吃完早饭,准备去上工和上学,耳尖的李云梦听到些什么。
望向老妈和姐姐,道:“我二哥醒了。”
“瞎说。”
李云裳跨在门槛上招招手,示意她别再说话,赶紧走人。
李云梦不乐意了,竟敢怀疑本大王的千里耳。
趁二人不注意,哧溜冲到木门旁,来了记贴山靠。
“咣当!”
“你个死丫头!”
胡玉英勃然大怒,跑过去想把她提起来,扔门外收拾一顿,忽怔住。
房间里,儿子伏案在她的破梳妆台上,握笔的手写写画画。
这么大动静,居然没吵到他。
啥时候起的?
这才睡几个小时啊?
玉英婆娘再次红了眼,哽咽着呼喊儿子名字,喊了好些遍,某货才扭过头。
“哟,都还没走呢……妈你咋了,怎么好像哭了?”
“没没,眼睛进了沙子。昆儿,你不再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