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的叶景安心里埋下一个地雷之后,叶景辰又故作轻松的夸奖他。
“我第一次听说赋税,还是八岁那年在西山行宫脚下的一个村子里,那里的老人告诉我们,他们没有自己的田地,辛苦耕种一年,所得收成却十不存一,仅仅只够果腹。他们一个个瘦骨嶙峋,身上穿着的也是打着无数补丁的破旧衣裳,住的是土胚房,茅草屋,家里一贫如洗。”
“我们那时候都不明白人为什么能过的那样苦,是父皇告诉我们,原本属于他们的良田被王家给霸占了,他们不得不沦为佃户,替王家种田,一年辛苦所得的收成,一大半都要上缴给王家,剩下的还要被官府巧立名目搜刮,所以父皇知道以后惩治了霸占他们田地的王家人,以及搜刮民脂民膏的贪官,小六,你觉得父皇做的对吗?”叶景辰笑着问。
这个问题问的叶景安难受至极。
他虽然很聪明,但只有六岁的他还不明白太子皇兄这么问他的险恶用心。
他很不明白,像王家那样富贵的世家,为什么要去抢普通人的几亩田地?
一亩田地一年种植出来的粮食又能有多少?
“皇城近郊,天子脚下,世家就敢做出强占民田的事,你想想,那些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世家又该如何猖獗?”叶景辰继续问。
叶景安下意识的顺着太子皇兄的话去设想,这一想,顿时更难受了。
他没办法反驳,因为王家强占民田这件事是被父皇盖棺定论的,如果他反驳,就等于是在质疑父皇。
可如果不反驳的话,他不就得承认世家是贪得无厌的‘硕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