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皇冠轿车冲开雨幕,疾驰在路上。
“姐,雨太大了,要不今天不进城了?”
后座上的女人依旧阖着眼,红唇微启,只吐出一个字:“进。”
……
“妈的,老子讲了一万次!矿道支撑要用好料!你们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啊!”
“它塌了,我少说得停工两个月!”
雨幕里,荣老板穿着雨衣,对着身边的技术工咆哮。
不远处的窝棚下,几十个逃出生天的矿工怔怔的望着矿井的方向,没有人说话。
他们是少部分幸运的距离井口最近的人。
他们中最后一个爬出来的人,亲眼看到了因为矿井坍塌,与他一起往上爬的人被石头砸回到地下。
那人就在他身边,他至今还能感觉到,自己的脸被工友的血灼烧过的刺痛感。
荣老板这会儿正火着,瞥见他们,扯着嗓子便吼:“都愣着干什么呢?伤了病了的去医院!没事的回去待着!别堵在这儿碍眼!”
矿工们如梦初醒,这才互相搀扶着,往回走。
他们还没走出去,一辆卡车嚣张且暴躁的冲开了大门,停在了荣老板身后三米远。
荣老板:“……?”
这是奔着撞死他来的吧?
是吧!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眯着眼睛看清楚车牌——不是他家矿上的车。
那这……真的是来撞死他的吧!
荣老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他知道自己矿上出事的消息是瞒不住的,晋省大大小小的煤矿不知凡几,同行才是真的冤家对头,大家都盼着死同行。
趁着矿上出事落井下石的事不知道有多少。
跟着荣老板的几个心腹也都感觉事情不对,立即把他们的老板护住了。
就在他们都准备好了从货车上跳下来百来个壮汉时,车门开了,一个染着黄毛的小伙很潇洒的跳下车。
然后因为路太滑,直接摔了。
“操!”
黄毛骂了一句,扯着车门爬起来,捂着后腰对荣老板喊:“杨老板给你们送了药和大夫,过来搬东西!”
荣老板愣住。
他是真的愣了。
姓杨的那条过江龙这段时间可把他们搅和得不轻,他有钱有关系,且据田老无意中透露,他的矿真正的主人不是杨李波,而是东北的一个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