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捏紧冰凉的颜料管,嗫嚅:“我没有一套正经的衣服。”
“对哦,你的画还在拍卖行等竞价,”萧骋觉得这是小事,“反正现在定制西装也来不及了,穿我的不就行了,我借给你。”
他俩身形相当,只是齐宿比他高点,壮点,也不知道他天天闷在画室吃什么练的,满身腱子肉。
慈善宴会当天。
萧大少爷带他到常去的店做造型好一顿折腾。
“铛铛铛!”
萧骋满意地说:“怎么样我的审美不错吧,土包子也能人模狗样了。”
“你终于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身着精巧西装青年转过身,面容是带笑的,背过去的乌发深邃,跟没了头发遮挡便原形毕露的不同。
他这张轮廓分明的脸无死角,琥珀样式的眼眸清明,高级皮鞋锃亮,连头发丝都比袖子上的钻石袖口闪耀。
萧骋觉得他很神奇,小地方出身比普通人还朴素,却总是众人的焦点,就连这一身高级西装也衬得绝无仅有。
“没想到你这么重视连你的头发都剪了。”他以为齐宿留长发是有艺术家该死的追求。
事实是他想多了。
“之前一直没时间剪,趁这次有机会就剪了。”
还有一点。
他怕她无法接受长发的男人。
虽然他觉得她不会。
还是要做的尽善尽美不是吗?
——
夜晚的首都,繁华,拥挤的车灯如流动的丝线从高架一路延伸,永不间断般。
齐宿兴致勃勃地进场,兴致勃勃地等待。
终于,他如愿看到想要看见的人。
然后他转身离开。
“喂喂喂,”萧骋看见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身影,急忙追出来,“看到人了,你不去认识要签名跑什么?”
齐宿站在门口,看这些光鲜亮丽的名流人来人往。
“我意识到一件事。”
“什么?”
齐宿似乎笑了下,又似乎没有。
“我现在还不配。”
他无法在口袋里连她一块腕表都买不起,穿着借来的不那么合身的高价西装去认识她。
那样像个无耻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