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里尔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去,他敬重的院长露出了他从没见过的狰狞表情,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他当作一个借力的工具。
左院长使出吃奶的劲向下拉苏里尔的右脚,好像只要他足够用力,自己就能逃脱那绝望深渊。
这一切像是被无限放慢了一样被颜昙印在眼底。
颜昙被赢真拉起来前的最后一秒,她看见到了苏里尔转头的眼神,有释然,有祝福,也有绝望,大概他已经接受了自己即将死亡的现实。
苏里尔脚下的地面轰然倒塌,这个陪伴了她们接近一个月的可靠男人被地层吞噬,长眠于此。
如果没有左院长的话,苏里尔就不会耽误宝贵的逃生时间。
颜昙相信,左院长是下意识地将手伸向离他最近的人,在这种关乎性命的条件下,没有地位高低学识贵贱,只有面对死神众生平等的一条条生命。
就在身后的裂缝即将吞噬颜昙赢真之前,一道极宽的裂缝极速从远方割裂开来,将二人与身后密密麻麻的地层裂缝分开。
颜昙趴在地上不断地喘着粗气,好险,她差点就要下去见爸爸妈妈了。
赢真弯着腰也同样地大口呼吸着,她有些不解地问道,
“苏里尔呢,他不是就在咱们身后?”
颜昙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赢真这个事实,望向她那张有些急切的神色,颜昙只能实话实说,
“他被左院长握住脚踝不能动弹,两个人一起掉进裂缝里了。”
赢真愣了愣,瞬间便变换了神色,
“知道了。”
随后赢真像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倒在颜昙身边,她好累,好像休息。
周围的温度有些变高了,颜昙对这些天气异变有自己的猜测。
星球被分为几大板块,但这些都是人为划分的,当地层极其不稳定时,巨大的应力困于地面之下,无处释放,几大板块又被分割成无数大小不一的地层,不同的地层之间在海水和地应力的作用下重新组合,形成了新的大陆。
只是,气候也随着地层变化而变得紊乱,所以贝莱姆院才会经历那样的低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