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蝶皱着眉头。
“乔厂长,这就是你的态度,你是有编制的国家干部,你的觉悟呢?”
乔洪波笑了:“什么觉悟,我每个月就拿三千块工资,每年奖金全都拿去慰问工厂那些病患了,我不知道工厂污染严重吗?
厂子里每年那么多人身体出毛病,得癌的有好几十个。
你看看我!”
乔洪波站起来,撩起自己的衣服下摆,露出肚皮上一条蜈蚣状的疤痕,激动的道:“我身体也有病变,前两年体检发现得早,割了一半的胃,算是捡回一条命。
我想闻这里的毒气,喝这里的毒水吗?
你问问韩松林,我说更新设备要花钱,让开发区搞些拨款下来,他给我们康江化工拿过多少钱,钱一毛没有,每年利润百分之八十倒都上缴了,还动不动摊派,问我们拿钱。
账上就一百多万,一个八百多人的工厂,每年一个多亿的产值,就这么点流动资金,白书记,你让我怎么觉悟高!”
“老乔,先坐下。”
边上那些化工厂管理层,连忙起身拉着激动的乔洪波。
“白书记,老乔不是故意的,他也是憋屈的慌,他为康江付出很多了,厂里那些病退的,每年医药费都是厂长想办法挤出来的。
要说有问题,绝不是乔厂长的问题,我们都有责任。”
白筱蝶面沉似水,转头看韩松林:“韩书记,乔厂长说的话,属实吗?”
韩松林老脸僵硬,他强笑道:“白书记,我必须检讨,但是开发区确实困难的,拿不出那么多钱给康江化工厂换设备。”
“既然没法拨款,难道不能让他们自留利润经营发展吗?你了解过工厂工人的身体健康状况吗?了解过附近几个村子癌症发病率吗?”
白筱蝶几句话问得韩松林语塞。
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
刘浪道:“老乔,这么说,上次你在厂里和供应商打牌,也是为了凑医疗费?”
乔洪波:“我有什么办法,厂子的账目,上面有监管,我根本挪不走,难道眼睁睁看着因为厂子把身体搞垮的工人们,活活在家痛死?病死?
我只能出些歪招邪招,反正你就当我贪污好了,现在就叫人抓我,这破厂长我他么早就不想当了。”
(明天补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