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为如此,老六知道齐烨同样顾全大局眼光长远,所以才做了这些事,既如此,他自是要纵容、包容。
见到老六不吭声,曲芠博又言:“齐世子到柳州后,无所顾忌,以调查吕元嘉尚书身死一案为名,传良善之人入城大肆辱骂、殴打,行刑逼供险些闹出了人命,更是对地方官场指手画脚,莫说柳州,便是南地三道无不对其畏之如虎,谈虎色变,深怕哪里冲撞了齐世子殿下便会惹来杀身之祸,灭族之祸。”
天子微微一愣。
齐烨这么猛的嘛,早知如此早让他去南地好了。
曲芠博看向诸臣:“老尚书身死一案,是因南地武家所做,案犯已押入京中,虽说查探出了前因后果,可当地官员,良善之家所蒙受的屈辱、羞辱,又寻谁要个公道,那些险些被齐世子殿下殴打致死的良善之人,读书人,又寻谁要个公道?”
“自然是要寻朕的。”
老六满面嘲弄之色:“难不成,要寻你这尚书省左丞,还是说,入了京不是为了寻朕,而是寻你这左丞?”
“下官不敢,下官惶恐。”
曲芠博依旧跪在地上:“这便是下官说的其罪…其过之二,不经朝廷擅调折冲府将士,及欺压良善,南地,怨声载道,至于这大过之三。”
深吸了一口气,曲芠博朗声道:“幽王府世子殿下,与南军…不合!”
“住口!”
熊思贤吓了一跳,连忙出班:“休得胡言乱语。”
太子也走了出来,怒极反笑,冷笑连连:“孤自南关而归,当着孤的面,你还想着颠倒黑白不成。”
“敢问殿下,世子殿下可曾在越州城中,多次与南关大帅白修竹白大帅争吵?”
太子眼眶暴跳,这是真的,而且发生在很多人的眼前,别说越州的军伍,许多青壮民夫都看到了。
曲芠博又问道:“敢问殿下,守城之时,白大帅可曾多次扬言,要将世子殿下军法处置?”
“倒是有此事,不过是因定计不合罢了。”
“下官再斗胆一问,白大帅,可曾当着众多军伍说出过齐世子屡屡动摇军心之语?”
话音落,满朝惊。
不管齐烨立了多少功劳,守南关要靠军伍,指挥军伍的是南军大帅,军中,尤其是战时,最忌这种事,齐烨是不是天子亲军,他都不是兵部指挥体系中的一员,到了南关,大帅最大,即便太子去了也是如此。
小主,
现在听曲芠博这么一说,大家反应过来劲儿了,以齐烨在京中张狂的性子,到了南关肯定惹出了不少幺蛾子,尤其是这“动摇军心”四个字,上纲上线后,不是过,而是罪,大罪。
一位大帅,说某个人动摇军心,那么可想而知这个人做了什么事,做了这件事的后果,都开始动摇军心了,动摇军心,就会影响到成败,而且不是一次,还是多次。
“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