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

潘凤很快得知了段煨的死讯。

段煨的死，倒是没有太史慈死得那么默默无闻。

因为， 段煨现在名义之上已经是位列九卿了，很多人都来为段煨送行。

段煨下葬的时候，来往的人也非常多，他的人脉倒是挺广。

潘凤也去了，他在远远的看了一眼。

他也只能远远看一眼了，在回头的时候，沮授站在了他的身后。

沮授也已经老了，头发都白了。

没有了以往的那么意气风发。

沮授看着潘凤的时候，努力的笑了笑，说道：“皇上……”

“好久不见了啊！”

潘凤微微点头，“是啊！”

“我还以为这辈子你都不来见我了呢！”

“最终你还是来见我了。”

沮授说：“这两日我一直在做一个怪梦，大概离死也不远了。”

“段煨走了，下一个应该就到了吧！”

潘凤道：“不要来对我说这些。”

“每次有人来见我，都他娘的是来交代遗言。”

“吾已听厌烦了。”

“你可知什么叫做厌烦吗？”

“每次……”

“每个人来见我一面之后，转头就去死了。”

“我看你也不是一个好东西。”

“理应长寿的啊！”

沮授笑了笑说：“我其实应该死在战场上的。”

“真的。”

“现在虽然还活着，也仿若死了一般。”

“人最害怕的是事情，是害怕自己忽然一下子失去了价值。”

潘凤道：“想死就去找个地方快死吧！”

“吾还有……”

“吾还有最后一战呢！”

潘凤的眼神之中，顿时就变得凶狠了起来，“曹操囚禁了吾数十年，没有那么简单就能够过得去的。”

他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走吧！”

这次是潘凤先走了。

沮授站在了原地，他佝偻着身体，头发已经花白，脸上的皱纹刻进了肉里。

眼睛之中的眼神，也完全就没有往日那般的有神。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蹒跚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