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昇没有动作,但车子刚好在红灯处缓缓停了下来。
林曼伸出手去拉车门,却被裴砚握住了手腕,他神色淡淡的瞥了一眼窗外,幽深的眼眸晦暗不明。
“林曼,别又自己去作死。”
沉深的语气中蕴藏着警告的意味。
林曼看着窗外倒地不起赵母,甩开裴砚的手,推开门下了车,朝着赵耀母子二人跑去。
何昇从后视镜小心翼翼的看了裴砚一眼,又默默收回视线,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怎么回事?”林曼跑了过去,看着赵耀正趴在赵母身上痛哭!
周围荒无人烟,都是荒草和破旧的平房,这里是郊区,赵耀怎么出现在这里。
听到熟悉的声音后,赵耀眼含泪水茫然的抬起头,见来人是林曼,他像是漂浮在海上的浮游找到了根,再也绷不住,拉着林曼又哭了起来!
林曼看着赵耀这副模样,有些无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赵耀有些哽咽,但见到林曼后情绪也平复了不少,他脸上挂着颓废的模样,动了动唇,半天后才说出来话。
小主,
“曼曼,我家…破产了。”
一月不见,少年的脊背已经被残酷的生活压弯,赵母的倒下,也成了压死他最后的一根稻草,他再也没有初见时的那般模样,A大校园里,那个和女朋友赶去上课意气风发的少年。
“你别急,先送阿姨去医院。”
林曼回身看了看她下车的位置,裴砚的车已经消失不见,拿出手机打了急救电话,救护车很快赶来,将一行人送往医院。
熟悉的病房,熟悉的海市医院,林曼把上次去山寺求的平安符递了一个给赵耀,才坐下来,看着他道:“怎么回事,说说吧。”
赵耀看了一眼昏迷不清的赵母,缓缓开口道:“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上次从医院和你分别后,我带着母亲回了在海市租住的房子,想着她大病初愈,在我身边我也能多照看。”
“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可是直到一周前,我家公司接来的订单开始频繁的被人从中截去,使用过我家建材的施工也开始爆出事故,死了很多人,许多公司起诉我家,要求赔偿,我母亲当天便回了公司,但账面上却一分钱都没有了!”
“查到是我二叔携款潜逃,他把所有的钱都拿走了,公司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现在还要面临着巨额的债务危机,我家房产地契全部都被冻结了!我母亲当场便晕了过去,我匆匆赶到,带母亲回了海市…却交不起住院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