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几天宋河太忙，还不知道神童们在打地铺，后来还是组里老成员给他通风报信。

于是他半夜上楼，一推空实验室的门，看到满地浩浩荡荡睡了几十个孩子，把他惊得目瞪口呆。

宋河要求神童们回宿舍去睡觉，长身体的年龄得保证睡眠，但神童们居然不同意，还给院长算了笔账，从实验楼到宿舍楼来回路途需要时间，一来一回换衣服需要时间，每天浪费一小时，一个月下来就是一天半浪费了。

神童们不同意也没用，宋河强制要求所有人排班，到点儿必须回宿舍睡觉，他要检查宿舍门禁卡的刷卡情况。

宋河强制要求也没用，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神童们换了间空实验室继续打地铺，每天派一个人拿着全组的宿舍卡，专门跑一趟宿舍楼一间间刷卡。

刷卡糊弄也没用，学校里到处是宋院长的眼线，老团队成员给他打小报告，白老师也给他打小报告。

于是宋河再度升级手段，专门在每个实验室派一位白老师，到时间便督促学生回去睡觉，沿途也有白老师专门盯神童们是否真回宿舍了，终于解决这个问题。

最初几天，神童们忙的一团混乱，混乱倒是在意料之中，毕竟他们头一次经历这种超大规模的研发项目，好比只参加过军训的学生送去打集团军会战，刚上战场必然手足无措，没头苍蝇一样乱忙。

好在神童们智商够高，短暂的混乱后逐渐形成秩序，一周后便开始井井有条上交实验报告，严谨认真地罗列当前进度和研发思路，并提出需要哪方面的实验数据，请院长帮忙安排。

宋河和相晓桐的主要工作便成了处理实验报告，夫妻俩每天从早到晚读报告，同时追踪各小组的研发进度，判断研发方向是否误入歧途，再把学生们需要的数据任务分配到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科研团队。

千军万马不断调动，远隔千里的一支支科研团队接到任务，也开始没日没夜拼死拼活地出数据。

宋河觉得这过程很像上世纪打仗的流程，神童们是侦察兵，深入研发前线寻找敌方据点，各地各高校做数据的科研团队则是后方炮兵，接到坐标之后玩命地开炮轰，万炮齐发弹如雨下给前线铺路。

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相当繁琐，好在之前做人造心项目时整个流程磨合过了，加上宋河有挂，能轻松识别假数据，于是推进的还蛮顺利。

……

十一月底。

周末，非常短暂的空窗期出现，各器官小组基本都在等数据，新一轮数据到手之前，暂时无法推进研发。

不少小组甚至短暂放假，紧绷太久也需要松弛一下，过半神童们休息两天，有些直接回宿舍补觉，有些和同学约着去看电影，还有申请出去逛街的，假期生活丰富多彩。

宋河的假期生活就比较固定了，半夜正睡觉，办公室灯突然全亮了，一股香味传来。

扭头一看，相晓桐妆容精致，满面通红半羞涩半期待地站在床边。

上身是露出白皙小腰的长袖黑毛衣，下面包臀黑短裤，黑长袜上大大小小的不规则破洞，长腿白到发光，踩着造型别致的黑靴子。

“好看吗？”相晓桐小声问。

“我靠，你这风格以前没见过。”宋河眼直了，伸手摸摸大腿，“这……这叫什么？也不是渔网袜，也不是黑丝。”

“这叫哥特破坏。”相晓桐笑道，“头一次穿，觉得还行吗？”

“老婆你这颜值身材，哪怕穿个化肥袋子都漂亮。”宋河把她抱到怀里，“不过下回我有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