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你这个风将也没必要当了。从现在开始,我其他什么事情都不做,带着锦衣卫天天杀你牌系的人。今天栖霞集团广场上死了多少百姓,你们就拿多少条命来抵偿!”
“老爷子您息怒,千万息怒。”
本就只是屁股沾着椅边的金生火蹭的一声站了起来,碎步走到老人身侧,一脸泫然欲泣。
“老爷子您也知道啊,我们这些人都是些连‘金楼’都上不去的小角色。‘千门八将’的名头虽然听着响亮,但那是您不跟我们计较,不然我们早就卷铺盖滚蛋了。”
“这次鸿鹄的人闹事,我和脱将当真是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啊。”
老人虎目微阖,轻揉着太阳穴。
“行,既然你不知道,那老夫也不逼你。这辈子就这样吧,下辈子投胎记得别当人了。”
“老爷子!”
金生火像是被一刀捅在屁股上肥猪,肥壮的身躯哀嚎着垮了下去。
“正将!您可以去问问正将,雀系是他做主,他或许会有些消息。”
一道森冷眸光瞥来,金生火如坠冰窟,浑身颤抖不止。
“这个时候,你还想跟老夫玩借刀杀人?”
“小人不敢,小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大义面前还是能分的清楚主次。”
金生火颤声道:“这件事正将就算没有参与其中,也绝对知道一些内幕!”
“爷爷,疼,我的头好疼啊。”
男孩还未睁开眼,就已经哭出了声。
可嚎啕了半晌,却还是没有听见那道熟悉,温柔的声音。
更没有感觉到那只干枯却温暖的手掌拍着自己的头。
男孩揉把脸,把鼻涕和泪水在脸上擦成一道道黑线,这才睁开了眼睛。
一个嘈杂慌乱的世界跃入男孩的视线。
破碎的令旗、肮脏的长幡、倒塌的法台、染血的蒲团.
还有那遍地的残肢碎肉,以及连雨水都冲刷不干净,四处横流的鲜血。
“爷爷.爷爷你在哪里?”
男孩蜷缩在蒲团上,无助的张望。
可惜此刻除了冰冷的风雨,没有人回应他哀切的呼唤。
唯一的陪伴,只有那把插在腰间的木头飞剑。
“唔”
一声闷哼从身侧传来,男孩浑身一颤,赶紧将头埋进蒲团里。
许久之后,一张脏兮兮的小脸慢慢从双腿间抬起来,悄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是道友叔叔!
男孩的脑袋猛然拔起,兴奋的鼻息吹出一溜鼻涕,挂在唇上。
尽管此刻的邹四九口鼻蹿血,看起来骇人无比。
可在男孩眼中,却是那样的亲切。他屁股一撅,从蒲团上跳下来,快步跑到邹四九身前。
“道友叔叔你看见我爷爷了吗?
男孩怯生生的呼唤着,邹四九却毫无反应。
“道友叔叔你怎么了呀,怎么流这么多血呀,是因为糖吃太多了吗?爷爷不能多吃糖,会上火流鼻血的。”
男孩揪起脏兮兮的衣脚,垫着脚往邹四九脸上擦去。
越擦越多,血色越来越浓。
可当衣角擦过鼻间,男孩却突然看见邹四九紧闭的眼眸似乎抖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