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远在成都府的乐重刚刚晋升法八,有法家先驱破例亲自为他计资定品,点为上品资质,写下评语面似獬豸,法骨天成的极高评语。
原本有了这份评语,乐重的仕途可谓是一路平坦,乘风而上指日可待。
少年得志,自然是春风得意。
人在意气风发的时候,根本无法理解言多必失,祸从口出这些老成之言。
乐重在看过整场‘大朝辩’记录之后,毅然在黄粱法境中指出法家插手党争,违背了律法本意。
罪民不满,意图谋反,那就打。儒教引夷,数典忘宗,更该杀!
不仅要弹压罪民,更要革新吏治,涤荡当今官吏的惫懒行径。
类似这样的言论放在平日间,黄粱法境之中的众多法家高官大吏最多是置之一笑,当作是年轻人在发牢骚。
但当时覆灭了司礼监的儒教,已经开始对不久前还是战友的法家动起了心思。
原因无他,道不同,始终无法为谋。
没了司礼监,执掌大明律的法家就是儒教最大的掣肘。
吾庐虽小,却也在龙蛇影外,风雨声中。
乐重说了不该说的话,也被列入了儒教的清洗名单,不久后便彻底在成都府销声匿迹。
疑似被吴家俘获,投入私狱。
生死不知。”
电子案牍上关于乐重的记载到此为止,不再有文字浮现。
李钧蓦然想起了那个面容板正刻薄,笑容却坦坦荡荡的男人,右手指尖来回摩挲着袖中那柄残破的法尺。
沉默许久之后,他将电子案牍交还给一旁等候的情报部员工,转身走出蜀道物流情报部的档案室。
门外,钱仲骁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对着李钧躬身哈腰,满脸堆笑。
“部长,这是安保部近期的组建情况,请您过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