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年,曾经那个捉猫逗狗的小男孩长大了。只是,从他鼻孔里流出来、不停放大缩小的鼻涕泡,暴露了这还是曾经那个爱哭的小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
待母女二人的哭声渐小,父子三人也冲了进去,小小的马车充斥着一家子重逢的喜悦和泪水。
不远处的袁天真和太后紧紧相依,互相用帕子擦着眼泪,只留姜鹤堂一个人坐在马车里哭成泪人,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来。
欢哥儿看了看明月的马车,又看了看眼泪汪汪的祖母和母亲,最后摇了摇头,认命似的选择坐到姜鹤堂的马车前,抱着溜溜给他守门。
实在是这雪越下越大,苏公公拍了拍大腿,叹了口气,不忍打破这久别重逢的温馨时刻,却还是上前提醒道,“公主殿下,小郡主,这雪儿要下大了,咱们快快赶去金顶吧。”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快上车吧,要下大雪了。”
悄咪咪在姜鹤堂马车车窗上探出个脑袋,又往里头扔了个雪包,“皇上,快擦擦,再用雪花敷敷,您的眼睛都肿啦。”
姜鹤堂气愤地将车帘一甩,拿着包着雪花的绢子,敷在眼上。欢哥儿进来的时候,装作没看到他的样子,直接靠在车壁上眯上眼睛。
到金顶之后,众人相聚一堂,再没有哭哭啼啼的,反倒都是喜气洋洋的氛围。
“娘亲,您瞧,这,这,这都是我添置的好宝贝。”
“还有这个,还有这个…”
姜梦柔看着小女儿叽叽喳喳的介绍来介绍去的样子,嘴角扬着笑,眼睛却酸酸的,一年啊,整整一年的时间,做母亲的,居然错过了女儿宝贵的一年。
她用力抠着手指头,将酸涩咽下,明明来前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千万不能再哭了。
明月像只欢快的花蝴蝶,一下午都带着家人在金顶转来转去。
晚膳时,一大家子时隔一年,终于坐在一起吃饭了。饭席间都在交流着喜事儿,特别是明皓刚去闽州时的趣事儿。
“哈哈哈哈,这小子去闽州的第一天就给我惹事儿,跟人家当地的小霸王打了架,旱鸭子一个学人家在水里扑腾,好在我赶到及时,只是呛了些水,要不然还不知道后果多严重呢。”赵云山喝了酒就开始数落儿子调皮捣蛋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