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尤桂花的行为并没有触犯当时的律法,只是在道德上算是私德有缺。在那个时候,人们成亲,不需要隆重的仪式或是在官府登记,仅仅一顿酒席、村里人的见证,甚至只要拜过天地,便都算是夫妻。
所以她天真的以为自己没有犯错,只是钻了律法的空子罢了,又没人说好女不能同时二嫁,只要瞒过了双方,那不就行了。
她交代了这件事儿,便以为大家就可以放过她了,可没想到还是被大人给叫住了。
她惊的狠狠一激灵,“怎...怎么了,大人?”
“被告尤桂花,你还未曾交代你前夫…张翠兰父亲留下的财产现如今在何处。”
张翠兰也反应过来了,被这一炸裂之事闹的,她差点都忘了自己一开始的诉求,“大人,我只想要回我家的田产、地契和我的嫁妆,其他的就当喂了狗了!”
原本她就对改嫁的母亲尤桂花的亲情淡薄,现如今骤然得知真相,满脑子都是为父亲的不值,和对尤桂花的仇恨。
尤桂花坐在地上,朝她啐了一口,“没良心的丫头,枉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那些东西都要留给你弟弟的!”
“他不是我弟弟,那也不是你的钱,那是我爹的!”张翠兰多想冲上去,撕开她的脸皮,看看这里面装的到底是人是鬼!
众人也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明明是人家的东西,非要霸占成自己的,还理直气壮。
“大人,”大块头陆景琛从外头匆匆赶来,“大人,已在尤桂花的家中,搜寻到地契一张、金银首饰若干,请大人过目。”
说完,将搜寻到的物件呈上。
他后头还跟着一个胖如肥猪的男孩,气喘吁吁的追着骂,“抢劫啦!抢劫啦!”
“这人抢走我家的东西啦!”
“那可是我娘将来留着给我娶媳妇儿用的。”
“来人啊,诶,你快把他抓起来。”胖子随机抓住一官差的袖子,命令道。
周围人看他过来,纷纷让出一条路来,低声议论,“想必这就是那尤桂花的宝贝儿子了吧。”
“看着也太…太…”这小书生,实在是自己怕说话不好听,太太太半天了,也讲不出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来。
大叔就没什么顾忌了,说话随意,“胖成这猪样,平日里他娘没少给他吃好东西吧,也不知道花了那前夫家多少钱。”
“就是,瞧那姑娘穿的料子,多少年前的款式了,我家婆母都不穿了,这小子倒是穿的体面。”妇人分析的角度总是不一样的。
张翠兰隔着人群也看到了那位自己素未谋面、同母异父、穿的光鲜亮丽的弟弟。他虽然胖到五官都有些变形,但依稀还是能看出眉眼间与尤桂花相似的模样。
她低头又看了看自己满是冻疮、粗糙的手,又摸了摸自己身上的粗布麻衣,心中仅剩的那一丝“娘从前不回来看我,肯定是因为她在夫家难做,肯定很忙,肯定不是不爱我了”的依恋,就此剪断。
明月也看出了她眼里的决绝,她现在是钮钴禄氏·翠兰。
偏尤桂花是个没眼力见的,挣脱开官差的手,冲上前拉着张翠兰的手,摆出一副慈爱的面容,“闺女儿,你瞧,这就是你那弟弟,多可爱,多英俊,日后你还得仰仗着他呢,现在就把这些东西都给他,你就别要了可好?”
看来这尤桂花不仅没有眼力见,还没有审美,也可能她儿子是什么样的,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