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请起,我此行先回安莽城整顿军伍,而后才会率军南下进驻凉州,此行并非奉旨上任,诸位大人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紫金车辇缓缓减速停稳,姜离走出,踏着车前八头神魔般高大的僵魁肩头,轻轻落地。
他袖袍轻轻一挥,一抹柔和之力散出,将跪在面前的数千官员将士全部扶起。
“王上既已领旨,就是玉门、晋元、洛川三省主官,属下理应迎见!”
洛川布政使王书端恭敬躬身,低声禀道:“而今古族复苏,凉州三省皆有重城沦陷,更有散修纵横,肆意行事,百姓苦不堪言!”
“我们也都竭尽全力试图扭转局面,但力量薄弱,收效甚微,而今百姓惶惶,人心不稳,已有溃散奔逃的迹象,可九州皆受古族之患,哪里还有可逃之地!”
“幸得安莽王奉旨镇守三省,将领、百姓听闻,无不信心大振,只盼王上早一日率军降临,以解三省困局!”
玉门布政使赵安成、晋元布政使李庭岳也道。
“恳请安莽王拯救凉州乱局!”
三省官员将士也将期盼的目光看向姜离。
中古宗门降临,实力相差悬殊,一名古族就能镇压数万大军。
加之一年前的大周北伐,凉州大营数十万军马折损惨重,三省根本无力抗衡强势降临的中古宗门。
且朝廷的重心一直都在中州,根本不可能对凉州给予任何的实质帮助。
因此,在听到姜离领下镇守凉莽云三州的重任后,他们都有一种如在梦中的不真实感。
毕竟,景皇与朝廷近半年来对姜离和安莽城的微妙态度,早已不是秘密。
以常理来推断,任何人处于姜离的位置,都只会竭尽全力的保住自身的势力不受冲击。
怎么可能在没有任何好处的前提下,出兵来趟这潭浑水。
“诸位尽可放心,我既已领命,就一定会竭尽所能,镇压三州,肃清境内一切古族,还三州百姓一个太平世道!”
姜离声音不大,却斩钉截铁给人以无尽的信心勇气。
众人闻言,原本紧张、惊忧的情绪,也在不知不觉中缓解了不少。
面前的这位少年亲王,看似年岁不大,却是有力挽狂澜的策谋与力量的。
他一人连灭两宗、于大周皇庭直杀宗门联盟巡使的事情,早已传开。
是今古时代,鲜有可以与古族抗衡的存在。
“王大人、赵大人、李大人,既然我们在此相遇,还请诸位将凉州三省现今的军政状况,与我详细介绍!”姜离说道。
“王上,凉州军图、政图均已陈列在营帐中,请王上移步!”玉门布政使赵安成道。
三人引领姜离进入营中,详细讲述凉州三省一切军政情况,余下官员将领于则于帐外静候,偶有需要明述的情况,才会被临时召见入内。
数千精锐军士则分布各处,严密防护,更有数百碧隼被放入云空,巡查四方。
姜离奉旨镇守三州的消息早已传开,加之悲梦宗被灭、浦林真被杀,必定有很多中古宗门注意到了姜离的存在。
未必不会中途截杀。
墨运良与呼延谷则率领安莽重骑、重甲及僵魁,守在紫金车辇旁,保护处处不被惊扰。
……
“安莽王,这就是凉州三省现今的状况了!”
营帐内,三省布政使的讲述介绍持续了三两个时辰,方才将三省情况讲述清楚。
凉州,前秦之地,物丰民稠,兵甲骁悍。
然百年前七国乱战,曾被奉、魏联军攻入,掠劫践踏,数里沃土毁于一旦。
大周立国后,经过近百年休养,已然元气难复。
北伐一战,数十万凉州精锐折损大半,更是元气再伤,虽然景皇下令,于民间再征兵甲三十万,重组凉州大营。
但一年训练,并不足以让新兵形成强大战力。
加上三省各州府营卫的所有力量,总兵力也不过六十余万。
兵甲、粮米原本储备充足,足够六十万军士两年所需。
但中古宗门的突然降临,很多拥有兵库、粮仓的重城都被占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