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离,这枚龙涎果是骊山、苍龙两大山川龙脉的龙息阴阳汇聚衍化之物,不仅是天地元炁、山岭万物精气汇聚,更蕴含真龙气息。
“可以为你重塑经脉,使全身脉络若山川走势,更似真龙卧大地,生生不息,真气融合龙息更会让你气脉境界一日千里,他朝突破气宗,如龙在天,气冲斗牛!”
镇武侯府隐武阁的地底空间内,姜时戎摊开手掌,一枚通体赤金的神秘果实呈现在姜不离的面前。
果实蕴含庞大药性、神性,即便在镇武侯的拳意精神笼罩下蛰伏静止,依然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蓬勃生机。
更有一道黑色龙影缭绕龙涎果,活灵活现,释放龙威。
“父亲,母亲是因我而亡,圣上执掌大周,知晓灵鹤堡与前魏遗族联系,自然不能容忍,以雷霆手段覆灭灵鹤堡,我虽心中有恨,却也不能不顾及君君臣臣、国之大义!”
一个容貌轮廓与姜时戎有七分相似的少年自修炼中睁开双眼,他眸光平静的望了望姜时戎手中的龙涎果,“孩儿只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母亲,又是谁将这个消息禀明圣上的!”
“瑛瑛的死因至今成谜,灵鹤堡与前魏遗族勾结的隐秘虽是姜离发现,但以他的实力很难对瑛瑛构成威胁!”
姜时戎摇了摇头:“四殿下的密报中说,姜离身边狗妖进入骊山请出一位鬼仙大妖相助,可信度却是极低,我怀疑很有可能是前秦遗族所为!”
“前秦遗族,这么说,无论如何母亲的死都与姜离有关了!”
少年姜不离冷笑一声,接过姜时戎手中的龙涎果没有任何迟疑直接一口吞下,庞大药性与滚滚龙息在他内体轰然流转开来,血气与气势肉眼可见的飞速提升。
“九绝体魄不愧是中古时代十大体质之一,修行气脉在夺命境前几乎没有境界限制,按照这样的速度,过不了几日就能突破化气境,成就气宗也指日可待!”
姜时戎感受到姜不离体内气势的攀升暗暗点头,叮嘱道:“我知道你想为母亲报仇的意愿十分强烈,但姜离的底细我已经有些摸不透了,前秦遗族不知给了他什么好处,连被我废去的气脉境界都能恢复,甚至比起以往还要更强一些!”
镇武侯姜时戎主掌兵部,操控天下兵马大事,想要探查姜离的信息,自然易如反掌。
从凉州总营传回的信息来看,姜离的气脉境界依旧还在,甚至还有不俗武脉境界在身。
前秦遗族虽然是亡国余孽,但秦国数百年积累也不容小觑。
“他再强还能超过圣阶不成?”
姜不离于体内炼化龙涎果,庞大的药性运转并未让他感到任何的压力,行动言行如常,“最迟半年时间,我必能进阶夺命境,成为今古时代气脉第一位圣阶层次的存在!”
“吾儿不离,再隐忍一段时间,北伐在即,圣上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在这段时间对姜离出手的,但北伐之后可就不一定了!”姜时戎淡淡道。
“这怎么可能?气脉传承是姜离献与圣上的,还有兵家圣书,姜离若在北伐中再立新功,景帝对他的宠信岂不是还要更盛!”姜不离有些不解。
“功高盖主未必就是好事!”
姜时戎冷笑道:“此子心情乖张、锋芒毕露,丝毫不知隐忍,年近十六就已经功可封王,过些时日气脉真相浮出水面,他的声望还要更盛,诸位皇子的光芒都要被他狠狠压下,这样的人只要活着,就永远不知收敛,圣上难道不会对他忌惮?会眼睁睁看着他的声望压过自己?”
“所以,我还要眼睁睁等着看他的声望震荡九州,位极人臣,荣耀加身?”
姜不离紧紧握拳,牙齿咬着嘴唇,鲜血流淌而不自知,“也好,就让他升到巅峰,再由我亲手将他狠狠镇压,让他也尝尝自巅峰坠入谷地的滋味!”
“会有那一日的,不离,我对伱期望很高,不要让为父失望!”
姜时戎点了点头,转身离开隐武阁地底空间。
“侯爷,大公子回来了!”
裘天海如一根枯木静静站在隐武阁地底空间出口旁,苍老的面容没有一丝生气,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若非目光所及,甚至可能会忽略他的存在。
见到武侯阔步走出,裘天海方才动了起来,迈前一步补充道:“应该是为了大夫人之死而来的!”
“让他去书房见我!”
姜时戎眸光一闪,脸上隐隐浮现几分不悦,转身走回书房,过了片刻时间,就见到一名气宇轩昂、英姿勃发的青年将领大步走入。
“父亲,玄洛回来了!”
青年将领恭声行礼,他一身气血磅礴如海,眸光锐利如鹰,仿佛能勘破世间万物,一切隐秘,强大的精神蛰伏在体内,却犹如一柄没有鞘的神剑,时刻都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气息。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父亲?”
姜时戎冷哼一声,倾天威压轰的一下落在姜玄洛的身上,方圆数里之内,空气都在此刻冻结。
“父亲,玄洛未经您的允许,便主动向五军都督府请求调令前往北地长城作战,是玄洛之错,愿意接受父亲的一切惩戒!”
姜玄洛扛不住镇武侯的威压,双膝重重砸在地面,却面不改色道:“可是母亲被姜离亲手射杀惨死,此仇不报,枉为人子,玄景也曾书信与我,想要一同前往北地寻找姜离报仇,已被我安抚!”
“胡闹,且不提姜离现在深受圣上宠信,你好不容易在西域立下大功,被擢升为从三品云麾将军,统领数万大军,不在西域继续深耕,扩大影响,奠定根基,跑到北地做什么?
“大战一旦开启,北莽必然倾巢出击,战势惨烈,武圣都有可能陨落,何况你一个小小的神变境宗师!”
姜时戎怒道:“你母亲也是我的发妻,死在我的面前,我又岂能置之不理?灭杀姜离,我自有布置!你是武侯府嫡长子,未来注定要继承我的衣钵,岂可如此意气用事!”
“父亲,我自然知道你绝不会放过姜离,可让我留在西域苦等,却也很难做到!”
姜玄洛垂头,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只听他低声恳求:“如论父亲如何怪我,五军都督府的调令已经下来,不可改变,无论如何我都要去北地见一见姜离。
“父亲放心,我知道国家大义与私人仇怨的取舍,不会公然对姜离出手,在时机没有到来前,我会一直隐忍,也要让圣上知道,武侯府并非只有姜离值得信任,我在北莽立下的功勋,只会比他更多!”
“你是侯府嫡长子,与姜离比个什么,也不怕自降身份!”
姜时戎拂袖,却终是摇头,“罢了,既然你意已决,前往北地也成定局,那便去吧,一切小心行事,尤其要提防姜离,前秦遗族或许就在他身旁!”
“父亲放心,玄洛自有分寸!”
姜玄洛叩拜起身,告别父亲后,坚定转身,走出书房。
“侯爷,您不应该放玄洛公子去的!”
裘天海叹了口气道:“离公子不是常人,我担心玄洛公子此去北地,或将遇到危险。”
“姜离虽然隐藏很深、手段毒辣,但未必会是玄洛的对手,我像洛儿这般年纪,甚至还不如他!”
姜时戎看向墙壁上的九州地图,眸光凝聚在一点,闪了闪道:“天海,你随玄洛走一趟北莽吧,他承载了侯府未来的希望,不容有失!”
……
“七日苦修,终于不负所望,武脉境界再进一重,踏入意武!”
北地障城,姜离盘坐于城墙整整七日,真气护罩包裹下,血参精气缭绕不散,在他一呼一吸之间,全部纳入体内,转化为精气想、血气滋养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