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象佛杀!”
“赤虹摧山!”
“闲庭信步!”
“问天魔舞!”
……
姜离自鹤形玉佩中取出《煌天杀伐大术》,一一研读,发现其中记载了各种顶级杀招、技法共七十一式,以及姜时戎对自身武脉经验的诸多总结、反思、感悟。
每一杀招、技法,都蕴含了一门功法传承的精华、奥义,去除糟粕、留其精华,又有姜时戎对招法改进与创新。
学会一个杀招,就相当于掌握了一门完整的功法传承。
姜时戎的武脉经验感悟,也为姜离打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武脉修行竟可如此?
姜离有盘帝遗骨辅助,但研读许久,也不过才翻看了寥寥数页,其中记载的内容,博大精深,难以在短时间内全部掌握。
可即便如,依然让他在武脉的造诣,提升了数个小层次不止。
“这部《煌天杀伐大术》融合了姜时戎大半生的武脉积累,价值难以估量。
他不愧是天下武脉第一,虽然人品拙劣,但武脉天赋的确有其惊人之处,能够取得今日的成就,倒也绝非偶然。
拳意精神霸道狂绝,摧毁万物,却又有借势融势力之意,导致他拳意精神并不纯粹,这才迟迟不能打通仙路,晋升人仙!”
姜离收起《煌天杀伐大术》,留待以后慢慢研读,必能让他武脉境界、实力再上一个层次。
他继续探查鹤形玉佩内的其他物品,除了银票、兵刃、铠甲、衣衫、杂物外,还有灵鹤堡武脉、道法的镇宗传承,全都是世间顶级的功法、道法。
不过有姜时戎《煌天杀伐大术》的珠玉在前,灵鹤堡的镇宗传承则显得逊色了很多。
除此以外,还有上古宗门蛟鹤宗的气脉传承,包含诸多高中低阶的气脉修行法门、攻击术等,却唯独不见《霸天蛟鹤图》的另外一半。
应当是被姜心白带回侯府后,交给了镇武侯姜时戎,这让姜离感到一些遗憾。
《霸天蛟鹤图》是中古蛟鹤宗的顶级传承,蛟鹤双行,方能真正展现这门绝学的威力。
世间武脉功法万千,但顶级的气脉传承却少之又少,更为珍贵。
“那半张霸天蛟鹤图中到底记载了怎样的秘术?”
姜离收起所有物品,目光穿过鸡鸣障兵衙大门,望向南方。
按照九幽炎雀的飞行速度,四皇子司马烨也快要到盛京城了。
……
平安城位于晋元省北部,距离铁箭岭关隘约有百里路程,人口不足三万,原本只是一座百余户人的小村。
二十年前,景帝在铁箭岭关隘设立凉州大营,增派大军驻守,这里便也渐渐兴盛起来。
城中居民大半都是凉州大营军士的亲眷。
城名平安,也有期待从军入伍的父亲、兄弟、丈夫、儿子可以平安归来的寓意。
由于临近北地,偏僻荒凉,地广人稀,城内道路宽阔,居民所住院落也都不小。
城西边的一片民居内,有三座大院在一个月前被人整体租下,原本低矮的院墙被重新垒高,除了偶有身材高大的男子出院购买粮油菜肉、干草等用品外,少有人员进出。
最初有附近居民好奇观望,可平日里除了白天偶有阵阵风声呼啸外,并无其他响动,也就渐渐习以为常了。
“注意伏身!”
大院内,间隔院落的矮墙早已被拆除,形成了一处不小的校场,百余名身穿劲装的骁勇骑士控马而行。
地面上放置了很多形状、高矮不一的障碍物,倒插刀剑枪戟,形成危险而恐怖的狭小缝隙。
百余匹战马在其中快速穿行,紧贴刀剑锋芒而过,行云流水一般,却又悄无声息,几乎没有一点声响发出。
不远处的角落里,还有七名身材异常高大魁梧的武夫在锤炼肉身,搏杀演练,身形晃动间裹挟呼啸风声,内蕴雷霆般的恐怖力道。
“墨先生,自从离开映月山庄进入北地,你修炼气脉的频率越来越高,但五脏元气反而略有提升,却是古怪!”
一座简易的低矮草棚下,有三人席地而坐,屠老头美滋滋的挑起一大片白嫩嫩的五花肉放入口中,大口咀嚼,以烈酒服下,糊满眼屎的眸中隐有精芒闪现。
“临行前,公子赐我了一部气脉功法名为《天鹤剑气》,精妙非凡,不仅凝气锤炼法门高深无比,更有蕴养五脏元气的作用!”
墨运良盘膝而坐,双眸闭合静静吐纳,听到屠老头的问话,这才微微睁开双眼,叹气道:“只可惜我五脏元气亏损太大,想要完全弥补,至少需要三五年的时间,之后才能尝试破境化气,北伐在即,我却不能为公子提供更大的支持!”
“姜离这小子,我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他总是能出人预料,连完整的气脉功法都能拿出!”
屠老头咂了咂嘴,胡子上沾满油腻与酒水,“这段时间很多人都在说,武侯在盛京城外亲自废了姜离的气脉,这件事应该不会是假的,可他既然敢主动去见武侯,绝对是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的,也不知道他的气脉是否真的被废了,老头子好奇的很啊!”
“公子一定会没事的,他可能是这世上唯一的秦族遗脉了,老秦人顽强,镇守玉门,抗阻西域异族侵入中原大地,即便周、魏背刺,也没有后退一步,上天垂怜,不会断了这一支血脉的!”
呼延谷将盏中烈酒一饮而尽,遥望西边天际,玉门、晋元、洛川三省百年前,皆是秦国之土。
凉州,凉州!
“真是难得啊,秦国覆灭,猃狁凋零,我本以为这世间再无猃狁,却不曾想在这古凉州的地界,还能再一次见到九州最强骑射的铁蹄、弓弩!”
草棚外,蹲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白发老头,正全神贯注的看着院落中无声奔袭的猃狁骑兵。
眸光闪烁,浮现出缅怀与憧憬的色彩。
他七十左右的年纪,苍老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留下的风霜,双手插袖,大咧咧的蹲在地上,干瘦的身体缩成一团,毫不起眼。
像是刚从地里劳作归来的老农,草鞋上的淤泥尚未干涸,头上、身上沾满了草鞋尘土。
在此人出声以前,墨运良、屠老头、呼延谷三人,从未察觉到草棚附近有陌生的气息出现。
似乎发白老农就一直蹲在那里,从未离开,也从未移动。
“阁下不请自来,倒也罢了,都是老凉州,来者皆是客,粗茶淡饭招待便是,可这院落再小,也是我们的栖身之所,阁下翻墙而入,似乎不太妥当吧!”屠老头眉毛抖了抖。
“栖身之所?大周统御三洲,凉州早已不复存在,哪里还有我们老秦人的栖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