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无奈摇头,旋即低声道:“今天夜里,和尚们要在寺庙后山举行除妖大会,我去看看,你留在这里给我打掩护。”
“除妖大会!”
赵铁河眼睛一亮,旋即又暗淡了下去,不情不愿道:“合着你找我来,就是让我当工具人用的!”
“不然呢?什么时候你练到先天境,再提条件吧!”姜离笑道。
“又是先天!”
赵铁河闻言,一脸苦涩:“我本来就是想考个总旗,未来能混个千户,大小算个将军,也能在子孙面前显摆一二,哪里知道来了盛京,一起步就直接成了千户,被义父天天逼着修武,还要读你写的兵卷,真不如当个总旗自在!”
“你若真不想当千户,我倒是可以替你去和圣上说说!”姜离一脸正色。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咱不能不识好歹,让圣上和义父失望不是!”
赵铁河连忙摆手,拒绝的比无空寺的和尚还坚决许多。
日落西山,明月悬空,无空寺也随着夜色降临安静了下来,上香的信民渐渐离去,整个寺庙唯有佛堂和后院的几间屋舍中,亮着微弱的灯光。
姜离轻轻推开房门,月光洒落大地,整个后院寂静萧瑟,唯有断断续续的低诵伴随着木鱼敲击声,轻轻萦绕。
姜离换了一身乡农惯穿的粗布麻衣,身形一纵,悄然无声的跃过院墙壁,脚步一点,如鬼魅一般,向着后山掠去。
穿过一片低矮的密林,前方豁然光亮,隐隐看到无数火把闪动,不大的山坳间竟然聚集了一两千人。
信民们手持着火把,层层围绕。
中心空地处,十二个身着破旧僧袍的和尚席地而坐,围成了一个圆形,面朝圆心,默念经文。
手中佛珠随着诵经转动,抑扬顿挫的佛音缭绕在上空,信民们神态虔诚,眼神中流露着狂热。
一个年逾七旬的老和尚身着袈裟,走到圆心处站稳,面慈目善、心有慈悲,朗然开口:“我佛慈悲,以善念普度世间,但时值乱世,妖魔横行,难以度化,佛陀降魔而成道,净化世间,也是无上功德!”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信民们齐声高呼,齐刷刷的跪倒在地。
“今有乌妖现世,潜伏人间,图谋不轨,必行伤天害理之事,荼毒人间,无空寺今日除妖,杀伤生灵,只为护佑八村百姓万人安宁,杀生罪孽,我一人独受!”
老和尚大声说道:“来人啊,将那乌妖魔怪抬上来!”
“乌妖来了,都让开!”
人群中一阵骚动,旋即就见到八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呼哧呼哧的抬着一个木头笼子来到了空地中央。
“呜嗷”
笼子中,一双铜铃大的凶眼猛地睁开,凶光暴虐,宛若牛犊大小的身躯,分离挣扎,木笼摇摇欲坠。
吓得周围的信民大呼小叫,连连后退。
借助周围摇曳的火光,姜离定睛望去,就见木笼中的兽影毛发漆黑如墨,几乎完全隐匿在夜幕之下,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
“大家勿怕,有我无空寺高僧在此坐镇,这乌妖惊不起什么风浪的!”
老和尚高抬手臂,制止信民们的骚动,双手捏诀,低声轻喝,一道紫芒就自手中飞出,撞在了木笼中兽影的身上。
“好你个妖僧,竟然敢设计谋害本大妖,你们好大的胆子!”
木笼中,黑色兽影骤然开口,竟然吐出人言,骂骂咧咧,态度恶劣,戾气十足,“老子又没招你惹,只不过在草丛里躲了几日,吃些鸡鸭,至于如此兴师动众么!”
“怎么是这个家伙!”
姜离猛地一愣,虽然木笼中的兽影,体型大了很多,但这贱兮兮的声音,却绝没有第二个狗妖能够发出。
“哼,你躲在村民家中,鬼鬼祟祟,偷鸡摸鸭,到底要行什么歹事?是要吸男子精血,助你炼成人性,还是要迷惑女子,做那苟且之事!”
老和尚义正词严,“我布下法阵擒你,何错之有,难道等你祸害了八村村民,再来捉你问罪?”
“说话了,说话了!”
“方丈快显神通,收了这个妖怪!”
“黑狗成精,那可是专迷女子的!”
周围信民见大黑狗说话,更是吓得胆战心惊,跪在地上,不住哀求老和尚杀妖。
“大家勿怕,我能擒住此妖,自然也能杀了它!”
老和尚慈眉善目道:“不过贫僧法力有限,困住它已经穷尽了气力,若想彻底除去此妖,还需诸位帮忙!”
他话音刚落,一直坐在地上念经的十二个和尚就都站起起来,从怀中取出一柄通体幽蓝、表面篆刻了很多未知花纹和小纂的奇形尖刺。
“方丈哪里话,除去此妖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危着想!”
“不过流些鲜血罢了,总比被妖魔祸害了强!”
周围信民对此似乎早已见怪不怪,见到和尚们端着奇形尖刺走来,立时有人主动上前,接过尖刺,割破手掌肌肤。
肌肤被尖刺划破,鲜血立时流淌了出来,滴在奇形尖刺之上。
说来也怪,奇形尖刺看似坚固锋利,但当血液滴落其上时,又如海绵一样,将鲜血全部吸收。
奇形尖刺轻轻震颤,发出畅意的低鸣,形成某种奇异的场域。
一股无形之气,自伤口处飞出,没入尖刺,信民的气色也瞬间萎靡下去,像是全身力量都被抽走了一样。
而和尚们收回奇形尖刺,又递给旁边的信民,一一传送。
“愚昧愚昧,你们这群痴男怨女,全都被妖僧给骗了,他们才是吸食你们精血的妖魔!”
木笼中,大黑狗汪汪大叫:“都说妖魔伤人,你们一群凡夫俗子,身上元炁少的可怜,气息杂乱、污秽不堪,吸你们的精气只怕脏了本妖的狗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