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她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不由自主地变得拘谨起来,继而如筛糠般发怵着,甚至整个人都颤颤巍巍得如同风中残烛。
要知道,在部队里,任何人都清楚,那在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过来的刘启丰师长,向来是不怒则已,一怒定会是毁灭性的,其后果往往是不堪设想的。
“这是部队——”
“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念在你们一个是烈士家属,一个是——”
“这次我就不追责。”
“希望你们接下来能严于律己,不要再有下一次。”
“否则——”
刘启丰师长,冷眉横蹙,十分严肃地说道。
他那上位者的声音仿佛来自九幽地狱,冰冷刺骨,令人不寒而栗,背脊发凉;特别是最后那冷厉拉长的尾音,恰似一把修长,且闪烁着寒光的吹毛利刃,彻彻底底地诠释了什么叫无声的雷霆之怒,仿佛要将詹艳梅和陈美秋两位同志,都撕裂开来似的。
威严凛厉的刘启丰师长,那如鹰隼般锐利的死亡凝视目光,恰似一道惩妖的闪电,以雷霆万钧之势霹雳地甩向詹艳梅和陈美秋两位女同志,吓得不安分的两人,呼吸瞬间凝滞,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扼住了咽喉,双双都倏地握紧了小粉拳,如寒风中颤抖的秋叶般,瑟瑟发抖着。
“是是是,是——”
识趣的陈美秋同志,犹如一台生锈的机器,机械般,磕磕绊绊地从她那早已吓得失去水分的嘴唇中,艰难地挤出了磕巴磕巴的几个字,颤抖着声音回复着。
她之前的夜郎自大、嚣张跋扈,就如同那被狂风吹散的云雾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知知知,知道……”
詹艳梅自然也是个极度会察言观色的主,她像变色龙一样,她也无缝连接,结结巴巴地回话道。
“呋,呋,呋——”
“吓,吓吓吓,吓人——”
“这刘师,师长,太他娘的吓人了。”
“詹艳梅这祖宗,特么的,怎么不干脆点,直接一个雷把我送走得了。”
“娘的,这样搁这刘师长跟前,吖吖的,简直就是凌迟的待遇。”
“……”
大雪天,后背沁了一身冷汗的文工团吴主任,心中天人交战着,暗暗地吧嗒吧嗒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