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以渐皱眉道:“京中发生的诸事,陛下已遣遏必隆去了山西,想必摄政王很快会.......”
“那是假的。”东莪轻声道:“你们这么费劲心思,还调动了这么多御前侍卫,却只是为了杀一个明朝的细作?谁信你们?”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文渊阁起火了对不对?还有宣治门,銮仪署,会同北馆,这些尽是被烧毁,但京中却只传言都是姜明做的?你们的意思是,他一个人从南边一路杀过来,还杀到了我朝机密重地文渊阁,把几位柱国议政大臣全杀了吗?”
傅以渐似乎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小声辩解道:“郡主是从何处了解的?此乃谣言,真相还未查清,陛下也还未颁布诏令........”
“既然还未查清,那你们为何要这么大动干戈去杀姜明?是不是在等他死了,好把一切的祸端罪责推到他头上?再看你们如今这么急着派人去山西向皇阿玛解释,便知心里有鬼的到底是谁。”
傅以渐已渐渐出神,喃喃道:“这些,到底是何人对郡主说的?”
东莪不答,又轻声道:“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们还在瞒着谁?”
“是,事情虽未定论,但奴才是奉命行事........”
“够了,本郡主问你,鄂硕都统和阿达礼,他们...去哪了?”
傅以渐神情一惊。
再度转而盯着屏风里的身影,已是发觉到了什么。
良久。
“奴才明白了...敢问郡主有何要求?”
他不知是谁人告诉了这个小格格,她身份太高,已是自己动不了的人,只能先顺着台阶下回去让索尼公再决断了。
而东莪似乎也愣了一下,道:“姜明还没有死,对不对?”
“是,奴才正在追捕他。”
“那...你捉到他后送到我这里来,我要亲自审问他。”
小主,
“可以。”傅以渐答应的很干脆,又道:“但郡主既知晓了此事,可明白奴才奉还这块令牌的缘由?”
东莪沉吟了一阵,道:“你不过可以借此嫁祸而已........”
“可与不可,皆听凭郡主的意思了。” 傅以渐又道:“而郡主的要求奴才已听清了,奴才也只盼此事早日有个了结,另外,遏必隆只是前一支队伍而已,待彻底查清真相后,还会有一支队伍前去........”
“我知道,这些事光靠姜明一人担不起,朝廷内肯定会有人站出来, 但你不可再骗我...他到底死了没有?告诉我具体事由。”
“不敢再瞒郡主,姜明是从外城而进.......”
傅以渐还在继续隐瞒,忽听有脚步声起,已有侍卫小跑到了他身后,悄声道:“大人,隆福寺有人禀告,说是急事。”
傅以渐皱了皱眉,又继续朝前禀告道:“姜明是换了身份,因此才.......”
那名侍卫的话语又起,“大人,真是急事........”
傅以渐愈发烦躁,连忙将细节说完,请安后大步而出。
“他娘的,这边急,那边也急,急个屁!”
.........
眼见他出了庭院,几个侍奉的女包衣才敢走至东莪身旁。
“主子...主子这么说,不是怕他会怀疑主子跟那细作有牵连?他还送来大王的腰牌当下马威呢,说不定他回去就会封锁王府,不让我们出去给大王报信呢........”
“那些都是我猜的...我也没想过告知阿玛。”
几个女包衣偏着头,有些疑惑,“那?”
东莪看了看手上的腰牌,将其又放入了面前那个小包袱里,轻声道:“朝廷敢这么做,岂会只是推一个人出来,有宫里在背后,阿玛除非想废了皇帝,否则回来也无济于事.......”
“可主子.......”
东莪把包袱打上一个漂亮的结,撑着头出神的望着,喃喃道:“反正我也出不去,在府里闹上一闹,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肆无忌惮的去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