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一惊,连声道:“明...明白了.......”
“嗯,走吧。”
待两个小姐儿与龟奴走出门,马京和才似恍然惊醒道:“我既已听说过你了,你还胆敢现身栽赃我,厚颜无耻!”
“我已说了,我替摄政王府做事。”
“我不信你,你且不知都传开了摄政王府与陛下作对.......”
“随你信不信,选择在你手上。”祁京打断道:“我看过你的举人凭证,你是从沿海金门而来?”
“干你何事?”
“把身份文书给我,我放你走,让你出去追人。”
“追什么人?”马京和皱眉道:“你先告诉我心简在哪?”
“你真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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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先告诉我。”
“死了。”
祁京将陈掖臣之事说了一遍,道:“他被宫里所害,与我分别后已不知下落。”
“你骗我,心简就是宫中的人,怎地还会此般.......”
“你还想问什么?”祁京忽然低下头来道。
“很多,你又是怎么回事?”
祁京笑道:“我说我是被人栽赃的你信吗?”
马京和似思虑一会儿,抬起头道:“其实我亦不信姜兄你是逃犯,但怎料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又有朝廷之人追捕你,还有心简.......”
倘若...倘若你告诉我事实,我马京和也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姜兄你也是人栽赃的?如今想换个身份离开京城,我可以给你我的文书,但你先得知会于我,我不能平白行此大事,这是死罪........”
眼见祁京已眯起眼来,马京和的眼神却异常认真,咽了咽口水,继续道:“再者,姜兄适才已叫人报官了不是?你有摄政王府的令牌,就是人来了也可先置我于死地.......
但我亦知姜兄你如此有能力,没有我那份文书也必是能出京的......真需要我,我愿随你一同回金门,姜兄可愿带我一起走?”
似酒还未醒,马京和说着便红了眼眶,“你看我如今这般,被朝廷呼来喝去,连会馆都住不成了,每日在这酒楼里醉生梦死,这进士不考也罢,百无一用是书生.......”
祁京摇了摇头,道:“不,你很聪明。”
“是,我很聪明,你先解开我,我帮得上你。”
“我若是你,我也会先知会那个书童,让他去报官。”
马京和脸上一僵,道:“我是真心的。”
祁京道:“你既知我是逃犯,现身已有暴露的可能,不去你房中等你,为什么还上来见你?”
“你想骗我.......”
“我在救你。”
祁京道:“我只是要你的文书,不是要你的命,给那些人金银也只是不想你暴露,我拿走文书后,你可只当被窃,重新向清廷再要一份即可。”
“你是汉人,又与我接触过,派书童去报官是害了你们。”
马京和讪笑一声,道:“不可能,你在骗我.......”
祁京道:“我在会馆时观察过你,你为人比较张扬,功利心重,加之搜查我的那些人找你问过话,必是已知我在京中所做之事了,如今,是你在用谎话拖住我。”
“我没有.......”
然而祁京没在理他了,站了起身,道:“我出去后会有人替你松绑,听我的,去把人追回来。”
马京和沉默了一会儿,依旧道:“没用的,文书早在会馆大火时便被烧毁。”
“但你却还待在这里备考,没有文书你怎么考试?”
祁京转身走了出去,临行到门口时又道:“对了,我也没有被你拖住,我来之前,已有人去你的房里搜查了,要我猜,会馆大火之后你带出的东西应该很少,他进门看到的应该是你还在温习的书卷,或许还有几个包袱在.......”
声音平静而出,半点波澜不惊的样子,并伴随着关门声飘过来。
马京和听出他话语里的滴水不漏,也终于知晓朝廷为何会如此费劲还捉不到他,渐渐萌生了一股绝望之意.......